最好,永遠不原諒。
蘇夜歌心裏這般想,嘴上少不得要說上幾句好話,“我曉得的,畢竟,你才是受害者,如今蘇府一團糟,我也不久留了,改日,再來探望陳公子。”
“來人,送蘇大小姐。”
在大牢裏的蘇靖霜絲毫不知,就因為蘇夜歌幾句話,她在大牢裏暗無天日的日子,又加了幾日。
且,陳玄禮曉得此事後,匆匆進宮,碰巧遇見了替女求情的蘇楓眠,一氣之下,直接撞了柱子,撞的頭破血流。
陳今生雖隻是他遠房侄子,可關係陳氏尊嚴,他一步都不肯讓。
這般強硬態度下,皇帝自是不肯答應放人,隻說,要審查此事,期間,蘇府任何人不得探視。
並且,勒令蘇楓眠去和陳家賠禮道歉。
一時間,風波方停的京城,又掀起另外一層風浪。
且不知是誰傳的流言,說當今丞相蘇楓眠,縱女行凶,教導無方,不配居丞相之位,蘇靖霜絲毫沒有女德,應該浸豬籠。
滿城風雨。
蘇楓眠和白柔倆人忙的黑白不分,反倒是蘇夜歌,清閑了許多。
再加上白連月嘴巴又是沒個把門的,腦子又不好使,閑暇之餘,最愛和丫鬟們在一起閑話,無非都是說蘇靖霜為人如何,什麼成婚前,便日日惦記六皇子殿下。
如此流言傳開,蘇靖霜儼然成為一個恬不知恥的人。
而蘇靖霜在大牢裏,已然受不住了。
這一日,獄卒來送飯,又是小半碗已經餿了的米粥,還有一個黑乎乎的饅頭,上頭五個手指印,一疊醬菜。
她心血翻湧,一腳踢翻。
她蘇靖霜好歹也是蘇府二小姐,何時輪流到吃這些豬食的時候了。
“我要見我爹,我要見蘇丞相!”
獄卒懶懶散散抬頭,滿眼諷刺,手中木棍在地上敲了幾下,“吵什麼吵,蘇靖霜,你現在可是殺人犯,不能見任何人!”
“我不是!”
“呦,敢做還不敢認了,你當真還以為你是當初蘇府二小姐,你現在出去,你信不信,大街上每個人一個臭雞蛋,都能把你砸死,和我擺架子,我呸!”
獄卒諷刺完,轉身離開。
空氣中有一股惡臭,是飯菜的氣味。
她受不了了,她要出去!
“來人……”
撕心裂肺的喊了許久,倒是有人來了,不過,卻是給她換牢房的。
她木木跟著幾個獄卒,簡陋肮髒的牢房,換到幹淨一些的,裏麵甚至還有一張床,莫不是爹來救自己了?
蘇靖霜心中一喜,道:“我爹呢?”
“你們幾個先出去。”其中一個男子道,逼仄的屋子裏,隻剩兩人。
蘇靖霜認出,這人是獄卒長,時不時,會在大牢裏查探一番。
“你……”
“蘇二小姐,外麵的情景,想必,你也該知道吧?”
蘇靖霜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下生了幾分警惕,道:“你是何意思?”
“陳家不肯放過你,尚書大人撞柱,都要讓你待在這兒,令尊大人在皇上麵前足足跪了三個時辰,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