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沈雲卿的時候,上官青衣險些看癡了,那時候她才十二歲,怎麼也想不到,正是這樣一個男人,改變了她的一生。
青衣從小雖說喜歡溜出府,可卻從未結交什麼好友,對於那些官家子女,隻聞其名,不見其人。而她卻在很多人口中相傳,能文能武,聰慧過人,傳來傳去,竟然讓許多同齡人以為她是男子。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太陽已經慢慢下山,月亮也露出了頭,雖說還未天黑,可是已經能看清月亮,不愧是八月十五的月亮。
上官青衣一身男裝在大街上走著,身後跟著一位年紀略大的小廝。
雖說府中不缺什麼名貴的東西,可是畢竟是過節,挑選一些東西送給爹娘。
由於年紀尚小,所以身高也不是很高,走在人群中一點也不顯眼。
她熟門熟路的走進一家首飾鋪,剛進去,掌櫃就嬉皮笑臉的迎了上來。
“我要的東西呢?”五日前她在這裏定做了東西,今日特意過來取。
掌櫃向身後的小二吩咐了一聲,小二連忙去取來,掌櫃接過去後,有對著上官青衣點頭哈腰的奉上。
“公子你要的東西就在在這個盒子裏。”
起初看到她的時候,掌櫃其實很不屑的,隻是見她穿著不似普通人家,出手又闊綽,言行舉止不像普通的商人,便知道是官家的公子。
上官青衣點了點頭,身後的小廝立馬接過東西。
兩人沒有打開看一眼,便離開了首飾鋪。
小廝跟在後麵,開口道“小姐不打開看看嗎?若是那掌櫃忽悠您怎麼辦?”
忽悠?上官青衣挑了挑眉,論那掌櫃也沒那個膽子。
“除非是他不想再繼續開張了。”聽說那鋪子開了好些年了,若是那種缺斤少兩的主,想必生意不會做的那麼久。
小廝聽後沒有再說話,既然小姐那麼相信,那她也多說無益。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前方忽然躁動起來,有百姓慌亂逃竄,仔細一看,前麵有一輛馬車飛快行駛,也不怕撞了無辜百姓。
一時間,上官青衣愣在了原地,活了那麼多年,這場景還是第一次見。
有一個男人看見她站在原地,以為她嚇懵了,趕緊上來拉她“小公子,趕緊靠邊,不然你這身子骨,若是被撞了,這半條命可就沒了。”
上官青衣看了他一眼,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隨後跟著小廝趕緊靠邊。
正當她還在想是誰如此張揚,敢在大街上任由馬車狂縱的時候,就看見馬車上的標誌:靖安。
靖安她還是知道的,聽爹爹說過,當朝皇上的弟弟就是靖安王。
不過靖安王應該不會如此不穩重,想必是他某個不成器的兒子。
眼看對麵也有一輛馬車行來,若是靖安王府的馬車再不停下,必定會撞上。
最關鍵的是,那輛馬車看似普通,可是卻也有一個標誌:端。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莫不是端王的馬車?
這端王上官青衣也聽過一二,隻是沒有見過,現在兩堂兄的馬車相撞,青衣隻覺得有趣,便笑了一聲,這下有好戲看了。
靖安王府的馬夫不知道是沒看見端王的馬車,還是故意的,依舊沒有減速停下。端王府的馬車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就當快要撞上的時候,靖安王府的馬突然前蹄高抬,隨後倒了下去,馬車自然也翻了。
所幸街上的百姓似乎都知道會撞上,所以那裏都沒有站人,見那馬忽然倒地,有人驚叫出聲。
唯有上官青衣清楚的看見從馬車裏飛出兩個暗器,不偏不倚,正好一前一後的打在靖安王府馬的兩隻前蹄,故而那馬才會突然失控。
心中不禁讚歎,好厲害的內力。
靖安王府的馬車翻了後,駕車的車夫連忙起身,將馬車內的人扒出來,此時端王府的馬車也停了下來,隻是裏麵的人沒有出來。
都不愧是皇親國戚,靖安王府的馬車,趕車的都是兩人,端王更是不得了,那哪裏是車夫,明明就是他的貼身侍衛。
靖安王府的小廝將主子扶了起來,一邊扶起來還一邊道“郡王爺沒事吧?”
被稱為郡王爺的那個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揉自己的頭,聽到小廝的話,暴脾氣一下就上來,抬手就給他一巴掌。
並且怒吼道“能沒事嗎?你們兩個幹嘛的?怎麼趕車的?”
上官青衣看的直感歎,這小廝,夠忠心,都摔成這樣了,還不忘扶自家主子,還不禁看了看身旁跟著她的侍女。不過那什麼郡王爺也忒不是東西了,自己都摔成這樣,還不忘打人。
那小廝滿臉委屈,郡王爺又看了看四周,圍滿了人,都是看他笑話的吧,怒氣又上來了“都看什麼,散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