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靈溪眼睜睜的看著景雲奕帶走了蘇蓮衣,甚至離開前連看也不曾看她一眼,頓時整個人崩潰如山傾,身子晃了幾晃,幾乎站立不穩。
嫻皇妃冰寒著臉瞥她一眼,收束住鬱暗表情。
“顏小姐,眼睜睜看著心上人一心護著的卻是別的女人,你此刻的心一定很痛吧。”
顏靈溪這才想起什麼似的回過神,頗有畏懼的盯著嫻皇妃。
嫻皇妃冷冷一笑,走到門口,將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掌橫於前方,陽光照射下來,那本來修潔的手看起來卻帶著幾分詭異。
“顏小姐是聰明人,應該曉得走出這道門,今天的事便絕不可以提及的,對不對?”
顏靈溪沒有吱聲,戒備的瞧著她。
嫻皇妃轉過身,又是一記冷笑。
“不回答,那本宮就當你是默許了。既如此本宮也不會為難你。本宮非但不為難你,還要助你一臂之力,搶回奕王的愛如何?”
“娘……”景雲恒忍不住上前一步,卻被嫻皇妃一記冷目給瞪了回去。
顏靈溪垂頭躑躅稍許,在抬起頭時已經下定了決心。
“好,臣女答應娘娘,隻要娘娘肯誠意助臣女,那臣女便是娘娘的人了。”
嫻皇妃笑的頗為詭異,牽住她的手道,“好說,既是一條船上的人,那什麼都好說。”
景雲奕拉著蘇蓮衣離開凝暉殿許遠,方才放慢下腳步。
他遞給容瑄一個眼色,容瑄立刻帶人散開,警戒四周。
景雲奕這才停下腳步,看著蘇蓮衣。
內心無盡的擔憂此時才慢慢浮現。
“這便是深宮,如今你見識了。”
蘇蓮衣心有餘悸的點頭,隨之又像沒事了一般好奇發問,“殿下,你怎麼會恰好趕到?”
景雲奕眉頭深蹙。
“要不是我心急見你,恰好等在朱雀門外,實不敢想象會是什麼後果。”
“我也沒想到嫻皇妃會出此下策。”她撓了撓脖子,聲音低了下去,“當時我隻顧著準備出宮的事,哇,突然就被人打暈了,再醒來就出現在了凝暉殿。”
“也幸好你剛剛提及香粉一事,震懾住了她。”景雲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神情中雖有責備,但也有幾分欣賞。
蘇蓮衣訝然笑道,“那是誑她們的,我屋子裏哪有什麼香粉。不過是給顏子昂準備香囊,恰好趕在那個節骨眼靈機一動,加以利用罷了。”
蘇蓮衣隻顧坦白實情,卻不察景雲奕的臉色又冷了下去。
“顏子昂的香囊?”
蘇蓮衣聽出他語氣不對勁,一抬頭看到他不甚好看的臉色,趕緊解釋道,“哎,你可別誤會,是他幫過我幾次,我懶得欠他人情,這才答應給他做個香囊還人情的。”
“我又沒說什麼?”聽了蘇蓮衣的解釋,景雲奕嘴角不易察覺的翹了翹。
蘇蓮衣撇撇嘴,真想大聲的回一句,剛剛誰的臉酸的都能接醋了。
景雲奕見她沒事了,心情鬆落下來,這才想起詢問那樁事。
“對了,你說有要事要出宮見我,到底什麼事?”
蘇蓮衣忙把她發現李嬤嬤懂刺繡,且針法與白秀珠如出一脈的事盡數告知。
“白秀珠的針法甚是奇妙,尋常人根本學不到精髓,但這個李嬤嬤繡過的東西我瞧了,隻怕技藝不再白氏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