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奕端著一碗補藥,伺候太後喝下。
嬤嬤抽出布巾遞給太後,太後擦了擦嘴角,這才笑著看景雲奕。
“奕王最近不忙,怎麼有餘時來看哀家?”
“東南的案子,父皇交給了二哥來辦,雲奕沒什麼要事了,就想著多陪陪皇祖母。”景雲奕欠身說道。
太後冷哼一聲,“你父皇太偏心了,眼瞅著東南的案子要結了,能請功了,就交給他寵著的接手,這麼護著那一宮的,哀家看著都氣。”
“太後別氣,父皇有他考量。”景雲奕將壓在太後腿上的小被子往上移了移。
“你呀就是太老實了。奕兒這怎麼行呢?該爭還是得爭,否則不是一輩子讓人騎在頭上?”太後寵愛的看著景雲奕,“哀家知道你心底良善,下不了狠心,不怕,隻要有人支持你,一切好說。”
太後拍著景雲奕的手,忽而話題一轉,“對了,最近看見靈溪那丫頭了嗎?”
景雲奕不想跟太後談顏靈溪,便就這太後腿上壓著的小被子問道,“皇祖母的腿寒之症,還有複發?”
“老毛病了,一入冬就離不了著鋪蓋。也就是你孝順。”太後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也就不再追問。
景雲奕卻似得到了一個話頭道,“對了皇祖母,孫兒府中近日有一個繡娘進了宮,她手藝極佳,不如調她過來給皇祖母做些合適的棉衣,總比老是蓋著這些好。”
太後笑著道,“你的孝心皇祖母心領了。哀家的冬衣早就準備齊全了,也懶得再折騰,調她過來,等開春再說吧。”
太後就這麼否決了景雲奕的一番心思,失落感瞬息浮現在他的心頭,但景雲奕並未表現出來。
夜深十分,蘇蓮衣仍在秀坊中忙碌。其他人早已回去休息。
門突然吱呀一聲拉開,蘇蓮衣回頭,見是綠痕,便笑道,“你怎麼來了?”
“我不放心姑娘,過來看看。”綠痕走到蘇蓮衣身旁,“怎麼這裏隻留姑娘一人,其他人呢?”
“她們都回去休息了。”蘇蓮衣不以為意說道。
綠痕刹那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道,“難道她們故意刁難姑娘?”
“沒,沒有啦。你別操心了,趕緊回去休息吧。”蘇蓮衣笑著說道,“對了,你分去了哪裏?”
“我就分在姑娘秀苑隔壁的香閣。姑娘若是遇到什麼事,隻管去尋我。”綠痕很鄭重的說道。
蘇蓮衣點頭,“行了,外麵天都黑透了,你快回去吧。”
一連催促後,綠痕終是不太放心的離開了。
蘇蓮衣伸了個懶腰,將繡活整理了一下,然後便吹熄燭火,往宮女休息的宮房走去。
整排房子已經黑了燈,蘇蓮衣推了推房門,門卻紋絲未動,她覺得奇怪,便又推了推,房門從裏麵鎖了個嚴實。
蘇蓮衣已經曉得又是蘭姐那幫人再搞鬼。
她拍門道,“開門。”
屋裏終於有人回應,“想睡覺,自己去尋地兒吧,這裏可容不下你。”
是蘭姐的聲音。
蘇蓮衣火了,“喂,你們再不開門,我可一直砸下去,到時候驚擾了嬤嬤,你們可別說我是故意的。”
“想砸就砸好了。”蘭姐在屋子裏冷笑道,“你回來遲了,找過了下燈十分,便是將此事鬧到主子麵前,你也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