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準備好了？”
“嗯。”寧太妃鄭重的點頭，她對這次的篡位很有信心。
她料定了祁臨衡什麼也不知道，便準備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而各大武將皆在千裏之外征戰，根本就趕不回來，就皇宮裏那些禁衛軍完全不夠她看的，如今的祁臨衡孤木難支。
徐南柔勾唇輕笑，“那走吧。”
——“皇上，這麼晚不睡，看什麼呢？”
蘇願暮遠遠便見他在憑欄眺望，好奇之下也走到他的身畔，隻是看著遠方那或明或滅的燈火沒能看出什麼。
高台上寒涼的晚風嗖嗖地刮著，蘇願暮冷的打了個哆嗦，祁臨衡見狀便將披風解下給她披上，順便將她摟入懷中。
“你看今夜這皇宮中，可有什麼不同。”
蘇願暮偏頭，也隱隱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願暮，朕喜歡你。”
男人忽然埋首在她頸間說了這樣一句話，深情而溫柔，且帶著滿滿的眷戀。
蘇願暮覺得自己腦中的某根弦似是崩斷了，她竟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等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便覺有些無地自容。
半晌後，她才心情萬般複雜的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久之前。”祁臨衡頓了頓，覺得這個答案有點模糊，便又是道：“從你進宮的時候朕便知道了。”
蘇願暮不知心內是何滋味，隻是腦中很多事情都開始漸漸的能夠串聯起來了。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每次被鳳敏刁難，或者遇到危險時這廝都能及時出現了。
一切的巧合，都是他的精心安排。
但脫下了容闌的身份，她便是罪臣之女，甚至有些不知該如何與祁臨衡相處。
蘇願暮愣了很久，祁臨衡忽的又道：“朕一直想和你說一聲抱歉，朕沒能護住蘇家。”
她這才反應過來，輕笑一聲道：“那皇上以為臣妾進宮這麼久，就沒查出些什麼嗎？這件事，大抵是和太後有關的，對吧？”
當時朝中形勢嚴峻，鳳敏拿住了祁臨衡的死穴，蘇家在這時站出來，自甘為帝王犧牲。
但在外界看來，便是蘇家叛君被滿門抄斬了。
祁臨衡同樣也是心情沉重，“沒錯。但朕的喜歡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朕真的喜歡你。”
“臣妾知道。”
蘇願暮的目光遠眺著前方無邊無際的夜色，深邃而遼遠。
祁臨衡忽的一怔，雖是寥寥幾字，卻讓他心生欣喜。
而他還沒來得及表達，忽然便見侍衛上前稟報。
“啟稟皇上，有一夥叛軍兵臨城下，已經殺進宮來了！宮中的禁衛軍已有半數被擒，抵擋不住敵軍了。”侍衛的聲音急得像是要哭出來似的，語速連珠炮彈似的就和祁臨衡彙報完了情況。
“來了。”
黑暗中，祁臨衡唇角揚起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
侍衛滿麵急色，卻見祁臨衡不急不忙的，還有些不明所以。
“皇上，您……”
侍衛表情猶疑，再一看蘇願暮，同樣是那麼淡定。
他都懷疑自己剛剛和這兩個人說的是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