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1 / 2)

睡美人需得到愛她的王子傾心一吻,才能蘇醒過來!不知道……

明月懸空,清澈如水。

容華負手站在敞開的窗前,眺望著天上。他發現這法子居然才一出現,就滿滿的占據了他整個心神,好像有如神明啟示般,深信不疑。

則修推門進來時,剛好看到這位主子臉上凝固的古怪笑意。

收斂滿心好奇疑惑,則修把參湯放在桌上,微微俯低身子,禮節周到而不謙卑:“殿下,夜深了,喝了參湯早些休息吧。”

容華這才如夢初醒般,啊了一聲,不似平日百般推遲,乖順的坐到桌邊,端起杯子就往嘴裏倒。

原諒他用‘倒’這麼個不文雅的形容,則修暗地瞥了好幾眼今晚處處露出古怪的殿下,照殿下此般喝法,恐怕喝完都不知道什麼味,喝了些什麼……心裏不由越發好奇,隻是不問。

容華直到杯子見底,才似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磕,神情頗有幾分大義凜然:“修,我寫封字條,你明天親自去交給瀟湘,然後告訴他……告訴他……”

則修定定的望著他的嘴唇,不出聲。

天可憐見,他不是有什麼非分之想,他的好奇已經上升到頂,平日的殿下每道命令聖諭,不管是多大的事都是果斷決絕,渾不似今日居然,欲言又止!

看來這事真的是……非比尋常。

則修不由暗暗打疊起全副心神,豎起耳朵,甚至調動內力……隻是希望不要遺漏半分言語。

豈知……

“晚了,你先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說完,斷然拂袖離開。

徒餘,則修的詫異莫名。

容華帶著一行侍從,帶著傷病虛弱的寧王爺,於第二日早間,逃也似的……回京!

則修看著漸漸消失的一行車馬,再低頭望望平攤在掌心的信箋,現在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雪白的磨砂厚信皮兒上,幹幹淨淨,什麼都沒寫。

掂在手心的至也是極輕,一陣風吹來,則修忙合攏掌心,就怕一個不小心,這封信箋就這麼輕飄飄的吹走了? 信裏到底寫了些什麼?

則修好奇死了,但他凝視許久,終是回身往樹林裏走去。

殿下一早神色極不自然,滿眼血絲,想是一夜未眠,匆匆把一樣東西放在他掌心,說了句:“親自交給瀟湘,我先回京了,你送到後再趕上!”

‘上’字還沒落到耳底,人已經不見影了,像是這信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你說,他能不趕緊點辦麼?!

瀟湘看了那封信後,什麼都沒說,表情也沒什麼波瀾,平靜的眸底瞧不出絲毫端倪,揚起手,那封輕飄的厲害的信箋就這麼化為齏粉,隨風消失。

生活似又恢複了先前的模式。

起床,看望床上的人,做飯吃飯,看望床上的人,澆花施肥,做飯吃飯,看望床上的人……

簡單,平靜。

但他的心卻極不平靜,他想起了信中的內容。

這從他今天一天異常的舉動就瞧的出蛛絲馬跡:早上起床時,衣服的係帶打錯了結,胸前擰起好大一塊,虧得他頂著這身衣服跑了一天,也不嫌氣憋的慌,搖頭;看望床上的人時,平時的癡癡凝視,今日變為隻是凝視血色略豐的唇,眼裏波光流轉,卻俯身幾次,每次都是離那唇咫尺之遙,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直跳起來;飯菜看桌上那堆黑糊糊的顏色……什麼都不必多說,直接搖頭;澆花施肥時,那些花呀草呀,如果會說話,真會連聲求饒,一會踩著這棵,一會壓倒那棵,一株能喝的撐死,另一株幹的直冒煙……簡直是亂七八糟!

當事人卻是渾然未覺!

瀟湘精神恍惚,直到後半夜才被細微的燈油嗶卜聲驚醒,轉頭四望,卻是滿目的黑暗,想是油盡,燈滅。

月光從窗口照進來,恰恰落了塌上睡熟之人滿臉滿身。

無盡的黑,唯有這一處暈著淡淡的光影,瑩白剔透,越發襯的那人鮮活靈動起來。

許是心底驀起的悸動,許是連月來的渴盼,許是……

反正瀟湘終是俯身。

月影中,兩人似融為一人,緊緊相貼,映在地上的影子沒有一絲縫隙。

沉醉在甜蜜中的瀟湘並沒發現,榻上之人已然,悄悄的,靜靜的,微微的,如深夜中開放的花兒般,慢慢的睜開眼睛……

玉竹小榭所在的山穀外,有個小鎮,幾十戶人家,村民們大都是老實的莊稼漢,一生忙忙碌碌,圖的就是個健康平安,所以小鎮有個很俗,但很實在的名兒——平安鎮。

常言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這個小鎮除了小,日常必備的東西倒是一應俱全,價格也實惠。

水雲臂上挎著個籃子,裏麵裝滿各種新鮮的蔬菜,懷裏抱著個挺大的布袋,鼻尖嗅到的大米清香,讓他心情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