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友找了男友(2 / 2)

想來也是我考慮不周,說不準樂逸也如濯仙一般以為自己下藥太重,我才要尋藍玉泉,因此未曾提及自身醫術,隻道陪我一塊去。雖說我也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會有那般敏感的心思……不過若下次見麵,還是要說清為好,免得叫他心中介懷。

“對了,你別以為姬小子跟我想的一樣。”濯仙擱下茶揚了揚眉道,“以我對他的認識,他最多是被那未婚妻追昏了腦袋,連自己是個大夫的事兒都忘了。”

這……

我決定就笑笑不說話。

聊的有些久,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沉下來了,等濯仙起了身說要去吃飯我才回過神來。我分神看了看胥子期,我與濯仙交談雖說偶有顧及他,然而興致一起,便隻顧彼此交談,然而他似乎也不生氣,隻是笑著跟在濯仙身後,見我看他,也點頭示意。

濯仙的眼力向來沒有差錯。

我覺得胥子期倒真是個外粗裏細的人,常人若被他憨厚爽快的外表騙去,想來要吃上大虧。

隻要是濯仙,必定就是大排場。

所以茶樓下停了輛黃金頂,我當真是一點兒都不驚訝,隻可惜兩匹駿馬被拉來做了勞力,都是千裏寶駒,卻被上了馬轡頭緊束。我摸了摸這兩匹油光水滑的良駒,不由想到曾經在書中所看到的一些人,便歎了口氣:“騏驥困鹽車,縱是黃金頂,又與鹽車何異。”

“你是對人還是對物?”濯仙坐在車裏問我,“對人我便罵你句儒酸,要是對我這馬車不滿,便愛坐不坐,在後頭跟著吧。”

我挽了衣袍上車,隻笑著搖搖頭道:“你便當我發場癡罷,做一回儒酸。”車子不大不小,裝扮的頗為雅致,簾子掛在鉤上,微涼的夜風撲麵而來,倒難為胥子期一個說書人還要當回馬夫,累他坐在前頭駕車了。

夜間行車自然道路寬敞,馬蹄噠噠入耳,夜間小鎮多數點起燭火,照的頗為亮堂。然而我坐在車中看著這平靜浮生與天邊皓月,卻有些失意。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

哈……無謂的傷春悲秋,我竟也有了這樣的壞習慣。

濯仙側著頭,倒也不理我,隻盯著前頭駕車的胥子期,我想這大概是濯仙最大的改變了。無論是以前我們多麼好的關係,他也不會這麼長久而沉默的隻注視著一個人,難怪無論是民間的市坊話本,或是上古聖賢流傳下來的經籍,男女之情,也多是區別友人情誼的。

這麼說起來,我雖為濯仙歡喜不盡,卻也有些擔憂起姬樂逸來,但願他莫要因為長輩弄巧成拙的好意平白壞了名聲……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