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給了姬樂逸近來可好的問候,因為我跟他有非常密切的來往,姬樂逸在逃婚期間幾乎每一個月都會給我寄信,隻給我寄,因此我不禁對這個從未見過麵的好友有了非常高的好感。而我隻需要把信寄在驛站他就可以收到了,這讓我稍微有些懷疑姬樂逸並不是玉麵神醫,而是那些弟子滿天下的丐幫幫主……
但是丐幫已經有人了,所以我決定笑笑不說話。
等我寫完信的時候,還沒有什麼睡意,於是就決定做一件很風雅的事情——賞月。
今天的月亮很大,圓圓的,非常漂亮。我算是一個很有文化的人,但基本上隻有在劇情需要我的時候,我才會展現我的才藝,在平時這種我自己沒事找事出來看看月亮的情況下,就徹底沒了什麼吟詩的興趣,主要是詩興難尋。當然,如果這個情節是主角出門看月亮,肯定別說吟詩了,就是他想彈琴也沒有任何問題,肯定看月亮看到一半就有豔遇。
說到彈琴,我從房內取出了琵琶,畢竟二胡太哀,琴與箏取出又頗有不便,而笛簫在我看過劇本之後又嫌臊得慌——好吧,事實上,我的設定是隻有琵琶彈得最好,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正常世外高人都是琴或箏中的高手,而到我這就成了琵琶,但畢竟都是樂器,再說我也很喜歡琵琶。
坐在樹上彈琵琶的時候,我想了下曲子,最後彈了一首月下行。其實月下行雖淒婉大氣,然而更多的卻是在訴說望月時的相思之苦,與真正的月色關係倒是不大。
玉丹在我彈完最後一個音的時候輕身一縱上了樹枝,他身形嬌小輕盈,於細長樹枝也似如履平地,然後雙腿一分,平平穩穩的一字馬坐在樹枝上,輕輕抬起腳並在一起,像是坐秋千一般穩穩當當的坐在了樹枝上,然後轉過頭來看我。
他的輕功到了這種地步,已經是登峰造極,就我所知,玉丹的輕功的確天下無人能出其左右,除了墨朗,如果說玉丹似雲一般莫測平穩,墨朗就似風輕捷無聲。
“怎麼了?”我溫和笑笑,抱著琵琶看著玉丹,他似乎有些害羞,雙手微微蜷著,偏過頭不敢看我,但很快就又抬起頭來,卻仍沒有直視我。
“哥哥……”玉丹開始緊張,臉似乎又紅了一層,咬了咬嘴唇問我,“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還有,是男是女,真的這麼重要嗎?”
我這才驚覺,縱然玉丹形貌再如何年輕幼稚,他也已經是二十來歲的人了,也是時候識得情愛了。但實際上我並不是很擔心玉丹的姻緣,因為他自有喜歡的人,對方也堪稱完美,對他更是百般遷就寵溺,勝過我這個無用的兄長百倍千倍。
“傻孩子……”我輕輕拍了拍玉丹的肩膀,他卻撒嬌般的靠過來貼在我肩頭,這樣的親昵讓我不由笑了笑,梳理著他因淩亂而有些微微卷曲的鬢角,柔聲道:“喜歡便是喜歡,縱然是男是女,又有什麼打緊的。古往今來,癡兒怨女,神仙眷侶,這個中滋味,隻能由你自己體悟,哥哥又如何說得清楚明白呢。”
玉丹茫然的抬起頭來看了看我,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連哥哥也不知道嗎?”
我不由笑了笑,點了點頭道:“是啊,連哥哥也不知道。等玉丹以後遇上喜歡的人了,自己便會清楚了。”
玉丹卻搖搖頭道:“我才不要,連哥哥都不知道的東西,一定很可怕。”
哈。
我忍不住又摸了摸玉丹的頭發,隻覺得他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