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島主!”見阿津不理他,空歡焦急的喚道。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無形之中我竟成了阿津的絆腳石,竟然耽誤了他辦自己的事。
於是連忙勸他:“阿津,你如果有事的話,就趕緊先去忙吧!你給我的考驗,我一定會挑戰成功的,等你回來看著好了!”
“這事其實沒那麼急的,隻是他過度緊張罷了……”阿津幫我拿著即將要拿來溶解的鬆香。
我將鬆香從他的手心裏抽了出來:“不管有沒有那麼急,你還是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這個實驗很簡單的,一個人就能完成,別因為我影響你幹正事。”
“可是你一個人在府裏……”阿津依舊不放心我。
我將他的話打斷:“你放心好了,你那麼寵我,誰會那麼沒眼色,想要欺負我呢?”
見他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又道:“對了,你之前不是還說要幫我想辦法把小香和小六接過來嗎?你整天待在府裏陪我,還怎麼幫我?你把他們倆接來,以後我就有人陪了,你去哪裏還何必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府呢?”
阿津哭笑不得:“區區兩個下人,何須我親自出馬……”頓了頓,他妥協道:“算了算了,看樣子你今天是非要把我趕出府了,也罷,我今天就出府一趟吧!你等著,我回來一定給你把小香和小六帶過來給你!”
“嗯嗯!”我猛地點頭,對他的話堅信不疑。
阿津依依不舍的離開後,我繼續完成琥珀的手工製作。
製作很成功,一個漂亮的琥珀便做成了,我高興地拿起來觀賞著,卻發現院子裏不知何時,進來了兩個人。
竟然是前幾天才被阿津撤去管家之職的方管家……哦不,現在應該稱他為方伯。
這爺孫倆倒真是膽大,前幾日才剛被阿津教訓,今日又來自討沒趣了。
“童童小姐,你可知道少島主為何讓你做這琥珀嗎?”方伯在綠蘿的攙扶下向我走近。
“為何?”我好奇的看他。
“因為那個琥珀是我拿給少島主的!我告訴他我喜歡……”綠蘿在一旁心直口快地開口,卻被方伯抬手製止。
方伯上前兩步,直視著我:“這琥珀乃是綠蘿與少島主的定情信物,少島主既然能將此信物收藏起來,並研發製作,便是證明了綠蘿在少島主心中的地位,少島主之所以不承認,也是因為與暉親王的合作還沒結束,童童小姐若實相,就應早早離開少島主身邊,少島主自小與綠蘿感情甚篤,一旦少島主與暉親王的合作結束,我與綠蘿定會再回到少島主身邊,那時你的處境可就艱難了!”
方伯這話,若是對一般的女子來說,可能早已心生動搖了。可我哪是那一般的女子,這幾日的相處,我能感覺得到阿津對我的真心,所以現下,無論方伯如何講說阿津對我的利用,都不能刺痛我的心。
但這方伯既然有心要離間我與阿津,那我也便與他周旋周旋。
於是我笑眯眯地抬起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是嗎?既然少島主與綠蘿感情甚篤,可有給綠蘿戴上這婚戒?又是否給綠蘿準備公主般夢幻的房間?可有對綠蘿說過情意綿綿的情話?可有吻過綠蘿?與她同榻而眠?”
“你……不知羞恥!”方伯聽我說到最後,老臉氣得發紫,啐了一口。
綠蘿卻聽得又嫉又恨,放開方伯的手,衝我大步走了過來:“你這不要臉的女子!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得意的嘴臉!”
眼看綠蘿一副要把我撕碎的樣子,我連忙拔腿要跑。
方伯卻將綠蘿一把抓住:“你想幹什麼?她現在好歹也是少島主關照的人,若是傷了她,你我就別想再有翻身之日了!”
綠蘿反倒抓住方伯的手:“爺爺!反正我們與她已經撕破了臉,有雙雙被他害到這個地步!現在過後,指不定她會在少島主麵前說我們什麼壞話呢!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讓她消失了,或許我們還能挽回在少島主心目中的分量!反正到時候怎麼解釋還不是任憑我們說了算?”
方伯一聽這話,一下頓住,隨即咬了咬牙,跟著綠蘿凶相畢露的逼近我。
我步步後退,這兩個人要真是對付起我來,我一個人可是招架不住的!
別看綠蘿身材嬌小,跑步還真是挺快的,我竟然跑不過她,一下被她絆倒。
方伯立即撿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頭,朝著我就要砸來。
我頓時駭然,我不會真的要喪命在此吧?
正當我以為自己將要被爆頭之際,卻聽砰的一聲響,方伯突然慘叫一聲,往後倒去。
他手裏的石頭掉落下來,正好砸在他的腿上,又是一聲慘叫。
“爺爺!”綠蘿放開我,連忙向方伯奔了過去。
我這才連忙爬起身來,扭頭一看,發現是阿津不知何時出現了。
隻見他手裏拿著一把手槍,槍口還冒著煙。
方伯捂著手,我這才發現他的手臂多了一個血洞,正往外汩汩的流血。
看樣子他的手臂是被阿津的手槍給擊中了。
“看來我對你們還是太仁慈了,以至於你們竟敢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底線,真當我還是曾經那個軟弱的司徒津嗎?”
阿津傲然挺身,神情冷肅。
方伯鮮血直流,痛得說不出聲。
綠蘿跪爬在地上:“少島主!我們錯了!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吧!”
“我若是來晚了,誰又救救我的童童呢?”阿津麵無表情。
方伯掙紮著跪在地上:“是老奴一時糊塗,求少島主不要遷怒綠蘿,我死不足惜,隻求少島主放她一條生路……”
“放她一條生路?”阿津眯了眯眼:“方才你們行凶之時,可有想過放童童一條生路?”
”我錯了,我錯了!少島主我們錯了!求你饒恕什麼吧!我真的不能沒有爺爺啊!”綠蘿不斷的磕頭乞求,遠看老方伯的血越流越多,綠蘿更是急得哭了起來。
方伯卻不斷地替綠蘿向阿津祈求:“求少島主放了綠蘿,她還年輕,什麼都不懂,這都是我的主意,是我的錯……”
沒想到這爺孫倆雖居心不良,但親情卻甚是濃厚,關鍵時刻都在為對方不斷的祈求。
或許因為如此,隻聽阿津神色一動,冷淡的道:“立刻拿著你們的東西離開我的寶來府!若再讓我看到你們,休怪我不念多年的主仆之情!”
“謝少島主不殺之恩!”爺孫倆一邊哭泣一邊扣血,跌跌撞撞離開了。
“童童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阿津立即抓住我的手,擔憂的上下打量著。
我搖了搖頭:“我沒事,倒是你,你不是去辦事情了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感覺我的手被阿津握得更緊了,隻聽見他聲音有些哽咽:“我不放心你,想在最後來看你一眼,沒想到……”阿津一臉的心有餘悸:“幸好我折回來了,不然的話……”
阿津說到這,我感覺到他的手在不住的顫抖,一向溫熱的掌心,此時卻有些濕寒。
我心中忍不住又湧上陣陣暖流。
阿津是真的在害怕,他害怕會失去我,他害怕回來以後再也看不到我,他對我,比任何的真金都還要真。
其實我也在害怕,可是當我發現他的懼意比我的更甚時,我卻突然沒有那麼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