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吃飯很有修養,不疾不徐的,以至於我飯都吃飽了,他都還沒有吃完一碗。此刻見我跑了,也顧不上再吃,把碗一放就起身追上我。
等我們到的時候,卻見此時的賞花會舉辦點一片狼藉,完全沒有先前我們所看到的那樣熱鬧和精美漂亮。
花農們則全都瑟瑟發抖的跪倒在地,站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個個手持利劍的官兵。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些與我一同跑到舉辦點的人都紛紛傻了眼,當然也包括我和三皇子。
正納悶著,一聲聲的哀求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太子殿下,是草民有眼無珠,方才不知是殿下您大駕光臨,多有不敬,求太子殿下高抬貴手,放過我們這些花農吧!”
看樣子,那個像太子求饒的人應該是花農們的首領,這個花莊的莊主了。
太子一腳踢開那個莊主:“就你們種的這些花,還花魁呢!連我愛妃的眼都入不了,不過是要你們種一株七色花贈與我愛妃,你們卻都種不出來,留著你們這些無用的花農有何用?”
“太子殿下,”莊主一臉為難:“每一個品種的花都有它不同的顏色,可想要讓7種顏色長在一株花上,這實在是有違常理,不可能種得出來呀!”
柳良娣站在一旁,扯了扯太子的袖子,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太子殿下,算了吧!這份禮物對你來說太難,我還是換別的心願吧!”
柳良娣這話明著看上去在勸太子,實際上卻讓太子的虛榮心大受打擊,更加的惱怒了。
太子拔出旁邊官兵的劍,指著莊主:“既然你們掃了我愛妃的興致,那你們種的這些花也毫無用處,一把火燒了!至於你們,身為花農,卻種不出讓人心悅的花來,留著也招人厭煩,不如同你們的這些花一起陪葬吧!”
太子說著,蓄力要將劍刺出去。
花農們嚇得魂飛魄散,紛紛磕頭求饒:“太子殿下!饒命啊!”
“等一下!”我嚇得尖叫起來!
與此同時,就在太子的劍要刺到莊主的心髒時,一顆不知從哪裏飛出來的石子彈在了太子的那把劍上,以至於太子失了準頭,刺了個空。
“是誰?”太子勃然大怒,猛的把劍舉起。
隻見一個卓爾不群的身影從人群當中翩然走了出來,我定睛一看,才驚奇的發現,此人竟然是阿津。
“太子殿下,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此事若傳到父皇那裏,不知又要罰你什麼呢?”阿津口氣淡淡,不卑不亢。
太子殿下笑得猖獗:“那又如何?父皇頂多隻會罰我閉門思過,而這些人真是該死!不過是讓他們給我種一株七色花,自己技藝不精,竟然還敢嘲笑本殿下!若非我爆出太子殿下的身份,這些花農還不知如何騎在我頭上!”
“太子殿下實在冤枉,”莊主跪地辯白:“花魁本已選出,可太子殿下卻擅毀花魁,又提出七色花如此難題,我們隻當你是來鬧事的,這才多有得罪,若是知道您是太子,借我們1萬個膽子也不敢轟你下台呀!”
“哼!敢得罪本太子,就當想到會有什麼後果!”太子殘忍冷笑。
莊主見向太子求饒無用,立即轉向阿津,懇切哀求:“暉親王,求你救救草民!救救我們這些花農!”
阿津沒有回應他,卻是看著太子說道:“太子殿下,如今宮裏的花卉都由這些花農提供,尤其是父皇平日裏最愛逛的禦花園,最喜看的花品植株,是經他們的手培植,你若想今天取了他們的性命,可想過後果?不若給我一個麵子,放了他們吧!”
太子聽見阿津這番話,神色變換,最後終於笑道:“好,看在你是我皇兄的麵子上,我就再給他們一個機會,隻要他們能做到,我便放了他們!”
“你有什麼條件?”阿津抬眼看他。跪在地上的花農們也是一臉的惶惑。
太子一把摟住旁邊的柳良娣:“今日之事,隻因七色花引起,若他們能在一個月之內將七色花種出來,贈予我愛妃,我便過往不咎。”
聽到太子的這個條件,原本滿含希望的花農們頓時又一片頹然。
莊主臉色亦是灰敗的模樣,沉默了半晌,突然在阿津跟前磕了幾個頭:“草民多謝暉親王求情,縱然無法得到太子饒恕,但能多活一個月,已然恩慈了……”
說到最後,已是老淚縱橫。
其餘的花農也相擁的哭泣著,似在為自己1月之後的死期哀悼。
很顯然,他們已經斷定了自己無法種出太子想要的七色花。
“不用一個月!我現在就把七色花做出來給你的愛妃!”
我終於忍不住站了出去。
看到我的出現,阿津神色微微波動,太子則是一臉的興味,他旁邊的柳良娣也不斷的在打量著我,似乎想起來在哪裏見過我,臉色變了變。
三皇子擔心我,也跟著我走了過去,咧著嘴笑著,衝太子和阿津打了個招呼:“臣弟見過兩位皇兄!”
“小姐,我們這些花農世代種花,還從未聽說過一朵花能長出7種顏色,反正我們已是將死之人,小姐何必為我們搭上性命?”莊主已然視死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