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你怎麼來了?”見到南太後,皇甫譽有些驚訝,他瞬間站起身,一揮手,示意弓箭手退下。
他看著南太後的目光有些疑慮和防備,終於,他沉默了一會,抬腳緩緩走下了鋪著紅色地毯的台階。
今日的南太後,穿著一席素白的長裙,頭上也隻是戴了幾隻銀色的扁方,沒有上妝,看上去略有些憔悴的站在門口。
“母後,你怎麼穿的這麼樸素?”
皇甫譽一邊走,一邊皺起了眉頭。今天的南太後,穿的實在是太過於樸素了,如同送葬一般。
他總覺得,今天仿佛有什麼不詳的事情要發生,南貴妃這身過於樸素,甚至已經到了,有些不祥的穿著,是真的會給自己帶來黴運。
就在他即將走到南貴妃麵前的時候,南貴妃卻突然後退一步:“皇帝,你不要過來!你擺下陣仗,究竟是在等著誰?”
“自然是那擅自幹涉朝政的賊人。”皇甫譽有些冰冷的眼眸之中帶著狠厲,他氣質沉穩,穿著一襲黑色龍袍的模樣,已經是一個出色的年輕帝王。
不得不說,皇甫一脈的子嗣之中,隻有他最有當年太祖皇甫瑾的影子。
隻是,雖然外貌和氣質形似太祖,皇甫譽終究還是一朵溫室裏的花朵,隻是經曆過堪稱菜鳥互啄的皇室內鬥,根本就沒有見過真正血腥的權力鬥爭。
他到底沒有太祖皇甫瑾可以建立一個新的王朝的氣魄和能力。
隻是,皇權的滋味曆來都是毒藥,一般令人沉醉。
這高高在上,眾人俯首的霸權,隻要沾染分毫,便會不能控製的沉溺其中。
而此時,年輕的帝王,雖然羽翼未豐,但是已經迫不及待的秦政。
哪怕隻有一點機會,但是他也想,搏一搏,萬一就真的親政了呢。
皇甫譽年輕,南太後卻已經是個吃過見過也經曆過的老資曆了。
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有權臣打著清君側的幌子對皇甫黎動手,皇甫黎也都持著貓抓耗子的逗弄心態,無一不是前期放縱,然後在對手最得意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
而皇甫黎的競爭對手,下場無一不是滿門抄斬。
南太後不忍心,讓自己的兒子,走上自取滅亡之路。
“荒謬!皇甫黎,不論如何也是你的叔父,你怎麼可以如此狠毒!”南太後咬牙切齒的指著皇甫譽說道,“你還不趕快把這些人馬撤了,不然一會你皇叔來了,哀家看你如何收場!”
南太後著急的說道,生怕皇甫黎突然出現,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然而年輕的君主,已經迫不及待登上皇位,怎麼會聽得進去母親的勸阻,他上前一步,拉著南太後的袖子:“可是母後,朕不甘心隻做一個別人手中的棋子!朕是皇帝,受命於天,為何就要屈居一個妖邪手下!”
“妖邪?陛下是再說,本王嗎?”皇甫黎一身白衣,不染纖塵,眉眼之間,依舊是溫和的近乎神性一般的悲憫,他逆著光站在門口,萬千光芒仿佛為他加冕一般。
見到皇甫黎突然出現,南太後的臉色瞬間一片蒼白,她嘴唇開始瘋狂顫動,下意識將皇甫譽護在自己身後。
“攝政王……你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