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高掛。
駐守在任家鎮外的治安隊員猶如披上了一層銀紗。
雖然每日三個時辰就會輪班,但任家鎮的官兵素質參差不齊,三個時辰下來,早已叫苦連天。
“朱哥,咱這啥時候是個頭啊?”
一名官兵打著哆嗦,搓了搓手掌,朝著邊上同樣站崗的朱二抱怨道。
朱二約莫三十出頭,麵色顯老,加入任家鎮治安對早已五六年了,可以稱得上是個老兵油子,眼睛一斜道:“怎麼,你王狗小子害怕了?”
說著,從胸口口袋裏摸出一根細煙丟了過去。
王狗見狀,忙的伸手過去接住,滿臉欣喜道:“朱哥,這可是好貨,你從哪裏搞到的?”
朱二自得一笑,拿出火柴盒。
嘶啦——刹那,一朵橘黃色的火焰在夜風中搖曳而起,王狗忙上前用手擋住。
等到點燃細煙,朱二輕輕的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接著又將火柴盒遞給王狗,然後這才緩緩道:“正經的魔都貨,我表哥在魔都治安局混,剛好有經商的朋友,上個月表哥回來探親,送了我一包。”
“魔都啊,聽說那裏的娘們兒腰細腿長,那眼神能把男人的魂給勾走,我這輩子要是能去看看,也算死而無憾了。”王狗狠狠吸了口煙,臉上滿是憧憬。
“切,你小子就別想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守著吧。要是放進了僵屍,你我還有前麵巡邏的兄弟都得完蛋!”朱二撇了撇嘴,然後又望向從鎮門口延伸至叢林深處的小路。
說起僵屍,王狗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緊了緊手裏的槍,他含著煙,又提了提精神,他娘說這樣子能壯陽氣,隻是,這夜太過於漫長。
站了一小會兒,他便打起了瞌睡。
忽然,一陣幽幽的歌聲傳來。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發光。
睇見睇見,心發慌。
……”
“什麼聲音?”
王狗猛的驚醒,警惕的朝著四周望去,可是掃了一圈之後,卻是沒有發現半個人影。
“難道是我聽錯了?”鬱悶的嘀咕了幾聲,王狗朝著朱二問道:“朱哥,你聽到什麼聲音沒?”
“聲音?這大晚上的除了蛐蛐鳥叫,能有什麼聲音?”朱二沒好氣道。
“那應該是我聽錯了吧。”王狗鬱悶的嘀咕一聲。
半分鍾過去,困意又襲來。
恍惚間,那幽幽的歌聲又傳了過來。
明月吐光,怨鬼風裏蕩,夜更深霧更寒。
幽魂踏遍幽寂路上。”
王狗猛的又抬頭。
這一次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是聽到了,急忙對著邊上的朱二道:“朱哥,這周圍肯定有東西,我確定我聽到歌聲了。”
“你……你別說了,你他娘的大半夜的別嚇我。”朱哥立馬後背發涼。
可下一刻,他眼睛忽然瞪的老大,嘴唇打著哆嗦道:“這……這是什麼玩意?”
王狗連忙順著朱二的目光看去。
隻見,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四個麵色慘白神披紙衣的人抬著一輛紅色的轎子緩緩走來。
仔細看去,他們都墊著腳尖,看上去分外詭異。
這一刻,王狗終於忍不住大叫出來。
“鬼啊!”
喊完,就往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