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牆紅瓦的宅院,四處種植著翠竹與勁鬆。牆上的石刻雕花也是功夫的招式。一看便知,這是武將家的庭院。
床上的正主終於睜開了眼,直勾勾的盯著拔步榻的雕花頂。
“姑娘醒來了!”圓臉的丫鬟歡喜的落下淚來。
“紅姣……?”魏召南沙啞的嗓子,困難的喊著圓臉丫鬟的名字。
“姑娘,姑娘渴不渴?姑娘是不是餓了?婢子……”
魏召南死死的捏著紅姣的手,是溫熱又柔軟的。莫非這裏是地府?黃泉路上,有她們作伴,也算是上天厚愛了她一回。
丫鬟們又是關心,又是激動,有來喂水的,還有感謝菩薩的。
魏召南烏黑發亮的眸子,此刻卻像是幽不見底的深淵,她盯著白芷,木然的喝著水。
直到紅姣悶哼一聲,魏召南這才鬆開了手。已然被她握出了青痕。
“姑娘!禦醫來了!”綠意人還未到,聲先入門。
魏召南忽然周身散發出極恨的戾氣,雙眼如深淵一般的盯著站在門口的綠意。魏召南剛一抬手,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二小姐胸口被馬踢的傷,已經好了七分,並無大礙了。隻是還有些虛弱。著溫補的湯藥三劑便可。”禦醫說罷,便由佩嬤嬤帶著去開藥方了。
魏召南再次悠悠轉醒,聽著禦醫的話,這才明白,自己還活著,並且竟然回到了十年前。
……
魏召南半夢半醒數次之後,忽然抓住白芷的胳膊,問道:“我的馬呢?我的湛藍怎麼樣了?”
“姑娘,九皇子殿下因為姑娘墜馬的事,被皇陛下申飭了。所以今天九皇子殿下就要把那匹踢傷了姑娘的馬處刑,給姑娘報仇呢!剛剛還專門把藍梅叫去觀刑了呢!”紅姣不明白魏召南為何醒來第一件事,竟然是問一匹馬。
“什麼?”魏召南一反方才的隨意和慵懶,眼底迸發的寒芒讓幾個丫鬟嚇得瑟瑟發抖。
“備馬!”
隻見一抹火紅色的麗影,拍馬絕塵,雖從鬧市馳騁而過,卻未傷著一個小販或者路人。
上一世,因為沒人記得這匹小馬駒的來由,她的父親被扣上了自恃軍功,目無君上的罪名。甚至,戰王府還為此得罪了皇後一脈的勢力。這一世,她定要逆轉這一切!
眼看馬場入口就在前麵,魏召南忍不住急道:“快讓開!快讓開——!”
幾個不長眼的侍衛,卻一擁而上,紛紛嗬道:“馬場重地,閑人免入!”
魏召南聽到馬場裏,傳來馬兒異常悲戚的嘶鳴聲。她哪裏還顧得眼前這幾個蠢貨!她手中馬韁一提,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騎著馬兒,從眾人頭上躍進了馬場。
魏召南剛衝入馬場內圍,就看見幾人套著湛藍,一個大漢正準備揮刀。
說時遲那時快。
魏召南從發髻上拔下一枚釵子,對著那揮刀大漢的手腕就擲了出去。
還好,她勉強算是趕上了,救下了這匹馬。
“召南妹妹!你怎麼來了!你幹什麼阻止他替你殺了這畜生!”九皇子滿麵怒容地看著魏召南。
魏召南麵色蒼白,在藍梅的攙扶之下走了過來。她低聲吩咐藍梅了幾句,藍梅便去著人牽著馬兒走開了。
九皇子見魏召南不言不語,正要發怒,就見五皇子帶著燕皇身邊的掌事公公興匆匆地趕了過來。
魏召南這才歪著頭,抿著笑意,看著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