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心匪得知此事之後,笑的幾乎是嘴都合不上了。
溫淵也被笑容感染了一般,“我的這位兄長啊,真是空有其表,沒有這個能耐,偏偏還有這個野心,如今受到重創也算是他的報應了。”
“經過這麼一場衝突,一時半會兒的他應該是暫時爬不起來了,他的手段又怎麼能和趙辰安相提並論呢?他既然敢把邊疆的人都撤走,就說明他有足夠的把握和能耐對付南朝的乘人之危。”
陸心匪淡淡地說道,眼中充滿了嘲諷,若有似無地用手在撥弄著一盆含苞待放的花朵,“就連我都能想清楚和明白的事情,他怎麼就是琢磨不透呢?這盆花,看起來真是充斥著頑強蓬勃的生命力啊。”
“你不是能夠參透,而是因為你了解趙辰安這個人,你甚至會知道他精密的腦子裏麵都在想些什麼,你也會料想到他的下一步動作,你和他朝夕相處那麼久,他的行事風格你早就爛熟於心了,所以你才會有充足的把握去利用這件事情。”
“是麼?”陸心匪臉上不為所動,心底卻還是“咯噔”了一聲。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在漫長的京中歲月中,她的所有事情都有趙辰安的參與,每件事情當中都有他的身影,如今她的行事風格和趙辰安越來越相似了,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壞事。
“心匪,我知道你不愛聽,可是我也應該勸你,該放下的就是要立即放下的,看如今這種架勢,你和他勢必又成為仇敵,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心狠。男子一向狠心,我怕你到時心軟會受傷。”
陸心匪的手一頓,那即將放開的花骨朵被她硬生生地撥拉下來了一朵,她垂下眉眼,看不清眼中的神色,“我知道。”
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眼中似有淚意,“我慢慢來,行麼?我已經很盡力了,我已經在盡力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我已經盡力的不去觸碰這段感情了!可是我還能怎麼樣呢?在我所有孤寂無助的歲月裏,都有他的身影。在我所有心動的瞬間裏,都有他的參與!你們讓我如何立即放下!?就算我嘴裏說放下,你們會信嗎?”
“我隻有一遍一遍的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樣不對!不能和自己永遠從上一輩子開始就是仇敵的人在一起,相親相愛,這讓九泉之下我如何去麵對自己的父母!?可是我又能如何呢?他是我第一眼看去就會心動的人,再看十眼我也還是會心動,至少到現在我還是沒有辦法真真切切的忘記他,那些同生共死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我……我已經盡力了。”
她疲憊地癱軟在了地上,看著花朵一片片凋零,就像自己的心一般。
永失所愛,永不得幸福。
溫淵眼中滿是心疼,將人打橫抱了起來,抱回了內殿床榻上,替她蓋上了被子,“好好睡一覺吧,我在外頭陪著你。”
陸心匪將頭埋在被子裏,含糊不清地答應著,嗚咽聲漸漸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