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心中明曉。

給皇後經年下毒讓她不孕之人,和如今的這個給皇帝下毒之人,是一個人。

陸心匪晃了晃腦袋,想起皇後當初說的話,能夠有這樣的本事對她下手的,無非就三個人。已經被貶黜失寵的麗妃,默默無聞誕下兩位皇子的德妃,以及那個從未露麵卻權勢滔天的太後。

“施針完畢,皇上已經臉色好轉了,最近這一階段,應當是暫時無礙了。”離尋對著剛走進來的趙辰安說道:“過一會兒,等皇上醒了,再休養幾日,就可以正常出行,正常上朝了。”

“有勞離公子了。”趙辰安輕輕吐出一口氣,心中稍安,轉頭吩咐道:“這幾日之事,將宮中所有知情之人盡數滅口。”

“那皇上呢?皇上知曉自己中毒麼?”陸心匪開口問道。

“他不知道,他隻會以為是自己修煉長生不老之術過度所致,他越不知道,幕後之人向其下手才會愈發肆無忌憚,捉鬼也就好做了。”

……

陸心匪收拾了滿身的疲憊,跑到鳳儀宮中見了皇後。

再鎮定的人,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就算是有了自己的軟肋。

她將自己的一根鳳釵,遞了過來,鄭重而又信任,“心匪,這滿宮裏,本宮隻相信你一個人,若是將來有朝一日出了任何的事情,你便拿著這根鳳釵代行本宮的職責。”

山雨欲來,陸心匪沉默地收起鳳釵,珍而重之。

她派人將陸心嬌喚了過來,有些禍害,自然不必再留。

“白如月已經秘密派人到鄉下去尋找懷胎的婦人,企圖用重金交換,再將孩子運送到宮中,冒充皇室血脈。”

“郡主白如月!?”陸心嬌驚訝道:“他們是怎麼混到一起的?如今白如月已經在和二王爺一起了,聽說為了是正室還是側室的身份,鬧的不可開交。”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為了對付我,她們倆倒是弄到一起了。”陸心匪幽幽地說道:“你大可以先下手為強,到時候十月懷胎,孩子血脈不明,陸心柔就隻有死路一條。”

……

如今那個名單之上的人,卡在陸秉文這裏了,她沒有辦法繼續調查下去了,因為真相很有可能就藏在陸秉文的嘴裏。

“主子,陸大人的行蹤很是穩定,白日裏處理朝中要事,晚上就是回府同主子進獻的那幾個美貌侍妾一起飲酒作樂。”鬼影吹暗了兩盞蠟燭如實說道:“江湖之上,西派寒淵閣秘密派人前往南朝,不知所圖為何。回春堂一向與世無爭,可是最近這些時日在江湖之上頻繁挑起風浪,四處招兵買馬,收攏小派。”

“這些事兒,離尋知道麼?”

“離公子乃是回春堂少主,這些事情,未必不知。主子亦是要小心提防。”

陸心匪向後懶懶地靠著,蕭索地歎了口氣,在這一世之中,她難得能有一個誌同道合的朋友,是真的不願意去懷疑。

“南朝本來就是靠江湖勢力起家的,牽連頗廣,同寒淵閣之間有所來往,倒也並不是稀奇之事,隻是為何要秘密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