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到家門口的時候,嚴少遠遠便聽見重金屬音樂響徹雲霄的聲音,他皺緊眉頭,把車子停在車庫門口,隨手抄起了車庫裏的一根棒球棍。
從偏門走進客廳,嚴少看見卿卿仰麵倒在沙發上,嘴裏居然還叨著一根煙。
有幾個十七八歲,穿著古怪,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年輕男女,正在落地窗前迷醉的搖晃著身體。
茶幾上橫七豎八散落著喝光的酒瓶和煙頭,地毯上全是腳印,甚至還有些白色的可疑粉末。
沒有人發現有人走進來,這些年輕人正沉醉在自己營造出來的虛幻世界裏,不知所已,直到刺耳的音樂聲變成了砰砰的撞擊和什麼東西被砸碎的聲音,他們才回過神來,驚恐的看著聲音的來源。
嚴少舉著棒球棍,正衝著音箱猛砸,原本就讓人暴躁的重金屬音樂,因為他的破壞而變得更加難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那些孩子先是發愣,隨即驚恐的尖聲大叫,他們抓起自己的東西,尖叫著朝門口跑去。
卿卿卻依舊保持著四肢攤開仰麵的姿勢,看到嚴少這樣,隻是彎唇輕蔑的一笑,然後才慢慢的坐起來。
那些孩子奪門而逃,音箱也因為嚴少的破壞,噪聲戛然而止。
嚴少氣喘籲籲,把棒球棍扔在地上,走到沙發前,一腳把茶幾踹到一邊,然後拉起卿卿的胳膊,“給我滾出去,現在就滾,哪兒滾到哪兒去!”
卿卿沒料到嚴少會突然對她發難,尖叫著跟他撕打起來,“放開我,放開我,你幹什麼呀,你快放開我!”
嚴少將她拉到門口,一手要打開大門,卿卿的身子死死抵住門,“我不走,你是我爸爸,你有責任有義務照顧我,憑什麼要我走!你憑什麼要我走!我媽為了你吃了那麼多的苦,她現在人都死了,你還要這樣對我,你對得起我媽嗎?你對得起我嗎?”
那尖叫聲讓嚴少頭皮炸裂,他愣了一會兒,冷戾的說道:“從頭到尾全是你們說的,你是我的女兒,你母親當初為了我受了多少苦,你現在無依無靠!好了,除了我們這兩張相似的臉,你還有沒有別的證據!走,我們現在就去驗DNA,如果驗出來你不是我的女兒,我馬上把你送到警局!”
“哇!”卿卿大哭,可終究敵不過嚴少的力氣,嚴少拉開門,把她給丟了出去,她從地上爬起來,跑過來半個身子塞在門縫裏,“我不走,我就是你的女兒,這裏就是我的家,除了這兒,我哪也不去。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們在幹什麼!”院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操著生硬的中文質問:“嚴先生,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算是虐待兒童,在美國是要進監獄的!”
嚴少看過去,看到居然是兩個外國男人,他倆後麵還跟著一個年輕的中國人,看樣子應該是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