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皺著眉,“我沒開玩笑,認真的!”
楚延年收斂笑意,也認認真真點頭,“好,遁世去哪裏?”
一本正經的語氣,但顯然還是沒當真。
秦語歎了口氣,“容我想想……如今我在若羌名氣也這麼大,產業那麼多,要遁世,還真不太容易……我可能得想個新身份,換個馬甲了。”
楚延年挑了挑眉。
他正待開口,剛剛離開的太上皇又急奔回來。
那著急忙慌的,跟被惡鬼攆著似的。
他衝過來的太快,楚延年和秦語甚至都來不及坐遠些……
兩人雖沒有什麼過分親昵的動作,但坐得這麼近,本身就很親昵。
太上皇瞧見,腳步頓了一下,他有些發愣。
“大白天的,您撞鬼了嗎?”雯雯上前來問。
太上皇這才猛地回神。
“趕緊找個地方,叫我躲一下!”太上皇道。
“您躲什麼呀?卑職已經瞧見您了!是卑職嚇著您了?卑職有罪!”院子裏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秦語聽著耳熟,卻沒能想起來是誰。
“嗐!”太上皇拍了下腿。
那男子已經在石階下頭屈膝跪地,行了大禮。
秦語看了楚延年一眼。
別說太上皇了,這會兒連楚延年都不好再躲,再躲就欲蓋彌彰了。
秦語起身到門外,“怎麼了這是?”
跪在石階下的男人抬起頭來。
她頓時明白太上皇為什麼像被鬼攆著,還要找地方躲了!
石階下跪著的不是旁人,正是楚玉玨的親信李唐!
多年不見,李唐比當年成熟了不少,蓄了胡子,看起來像一位儒將。
“起……起來吧。”太上皇無奈扶額。
“李大人?”秦語還懵懵地沒回神兒。
回神之後,她心裏更是咯噔一下。
李唐早年間就是楚玉玨的心腹了,他就是這次出使的大夏使臣?
如今他竟來了若羌,而且當麵撞見太上皇,裝見楚延年。
他撞見,跟楚玉玨親自撞見也差不太多了!
是不是原著裏那場腥風血雨的“起兵造反”已經蓄勢待發了?
秦語咕咚,咽了口唾沫,暗暗叮囑,“別自己嚇自己。”
“見過秦神醫!您真是厲害,我們來的一路上,不管走到哪兒,都能聽聞關於您的傳說!叫我們感慨萬千,佩服佩服!”李唐笑容熱切,拱手說道。
秦語挑了挑眉,她記得李唐有好長一段時間,都看她不順眼呢。
如今倒跟換了個人似的。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使臣團到了?”太上皇問道。
李唐立即拱手說:“回您的話,使臣團恐怕還得一個月才能到若羌王都。微臣先來,就是為請秦神醫來的。我們來的路上,好些使臣都病倒了,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怎的。也請了大夫吃了藥,就是不見好啊。”
“如此一來,不但耽誤了行程,使臣若不見好,影響了兩國邦交,豈不誤了大事?”
“所以臣先來一步,特請神醫前往幫一幫使臣團吧?”
李唐拱手躬身,腰彎成了九十度,態度無比謙恭。
秦語微微凝眸,這倒是個好機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