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了別想了!過去了,都過去了。”太上皇趕緊扶著他的胳膊道,“別勉強自己了,這不有秦神醫在這兒呢?有她幫忙,早晚都能想起來!”
“而且大夏和若羌也要議和通商了,以後都是友邦,你在這裏養傷養病也無妨。”
太上皇非但不忍責備,反倒安慰起他來。
楚延年乖乖坐在一旁,像是沒有家的孤兒,雖然他人高馬大,武力值天下第一。
可這會兒,他看起來就像是溫柔無害的大貓,需要太上皇的保護一般。
太上皇安撫好了“大貓”,這才轉過臉看向秦語。
“怎麼回事兒啊?你就沒辦法嗎?”
“我離開的時候,我們吵了一架。我原以為他會追我回去。結果我被若羌兵馬擄走了,也不知他是沒來追我,還是沒追上……總之幾年前我們就失散了。”
“最近我的神勇車夫出去打仗,無意中救了他。我的車夫戰死。他想替車夫完成使命,才不辜負救命之恩。”
“然後,就如您所見,他替那車夫為武王開疆擴土。先前見麵他不認得我,今日忽然衝來說,想起我來了……”
秦語長歎一聲,苦笑搖頭。
小醫立刻在她耳邊嗶嗶,“你的演技也不賴。”
“不如你家偶像。”秦語回道。
太上皇唏噓長歎,“人生如戲啊……”
“對了!差點忘了今日前來的正事兒。”
他猛地一拍都腦門兒。
秦語:……您還有正事兒?
“大夏派了使臣團前來若羌,要議和通商,你知道了嗎?”
秦語看了太上皇一眼,“您這是來跟我分享喜悅嗎?這不是您一直以來努力要做的嗎?”
“嗐!”太上皇拍了下腿,“我想叫你幫我一個忙。這雖是我的夙願,但我在若羌的事兒,他們不知道,我不想撞見使臣團。你幫我遮掩一下。”
秦語挑了挑眉,“您想躲啊?這有什麼好躲的?我們誰都該緊張,您也用不著緊張啊!”
太上皇瞪眼看她,“你說得輕巧,我偷偷跑到若羌,在若羌花錢比燒錢都快。叫玉玨知道,我把錢全都花在給若羌修路,替若羌開疆擴土之上……雖然我的最終用意,還是為了大夏。但難保這孩子不會多想啊!”
“你是他爹,還怕他多想?”秦語反問。
太上皇連連點頭,“我坐過那個位置,我明白處在那個位置上的人的心態。”
“權利會吞噬一切,包括親情、信任、仁愛,睿智……我不敢賭他對我這位父親的信任程度。還是等他明確的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對大夏有利的以後,再叫他知道我都幹了什麼吧……”
“或者,如果有可能,永遠都不叫他知道也好。”
太上皇的目光有些悠遠,仿佛穿越了時間空間,落在不可見的人心之上。
秦語聽聞他這麼一番分析,當機立斷道:“那我更不能幫您遮掩了。你自己辦的事兒,自己想辦法圓吧。我可接不住你這麼大一個盤!”
太上皇聽她拒絕,瞪眼看她,“你怎麼接不住?你在若羌把鐵路的修起來了,火車都造出來了!你就差上天了!你有什麼接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