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火鍋裏冒起的白煙熏染了,還是她心有所感……
“這事兒,我本來就是想交付給你的,既然你主動走出舒適區,主動請纓……那更好了!”秦語緩緩點頭。
楚延年朝她看過來,目光專注,沉沉有光。
待慶功宴結束,山賊兄弟三個都有些喝高了。
他們相互攬著脖子,痛哭流涕。
“我們兄弟三人,如今真堂堂正正的做人了!我們前途光明!所做的事也是光明磊落!”
“如今走到哪兒,人不得高看我們一眼?誰還敢小瞧我們?”
“大哥啊,我真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有這樣的日子!我沒想到啊……”
朝九白牧送他們回去休息。
如今他們在外頭置辦了宅子。
秦大有相好之人,隻是那女子還沒下定決心跟他。
秦二和秦三都還沒有定下心來。
秦大秦二多住在玻璃廠那邊,秦三則住在香坊的作坊院子裏。
秦語買的院子很大,師傅們不想回家的時候,都可以住下。
朝九白牧一邊點頭應和他們的醉話,一邊把他們攙上馬車。
秦語府上總算安靜下來。
楚延年見沒有外人,身姿敏捷的進了秦語的房間。
“你走到哪裏,總會把希望帶給那裏的人。”楚延年靠在柱子上,目光落在她身上,語氣輕緩說道。
秦語聞言一笑,“我這麼厲害嗎?”
楚延年認真點頭,“所以才有這麼多人,忠心追隨,肝腦塗地。”
秦語咧嘴笑起來,“嗐……會說你就多說兩句,我耐得住誇。”
楚延年:“……”
頓時誇不出口了怎麼辦?
“接下來,你還想幹什麼?”楚延年問。
秦語歪了歪頭,“接下來?開酒坊,釀酒,賣酒唄。”
楚延年看著她,不說話。
秦語笑笑,“其實我也沒想那麼遠……你看,鐵路現在正在修建。火車頭也陸續造出,通車的地方越來越多。我的廠坊,都選址在臨近鐵路的地方……當然是為了以後考慮。”
“等以後,產量提高,而且當地的市場飽和以後,就可以開發新的市場。在大夏的時候,我一直利用的是沈容小王爺鋪好的銷路。”
“而在若羌,沒有‘沈容’給我走捷徑,我隻能自己鋪路了。”
忽而聽聞老熟人的名字,楚延年不由得哼了一聲,“你自己鋪的路,可比沈容的路子好多了。他那算什麼捷徑?他是沈扒皮。你和他合作一次,他就扒一次皮,哪次他給你過三分以上的利益?”
秦語別有深意地看著楚延年,似笑非笑。
楚延年正色道:“就事論事呢,我可沒亂吃醋。”
秦語忍不住笑起來,“王爺,我讀書少,您別欺負我沒讀過‘此地無銀三百兩’。”
楚延年又好氣又好笑,他上前來一把將秦語撈在懷裏,用她的胡茬在她臉上頸窩裏亂紮一番。
秦語一邊躲一邊笑,反抗的力道根本不夠看。
這種時候,小醫從來不參與。
“若羌挺好的,沒有那麼多討厭鬼,就是不能亮明身份,有些叫人惱。”楚延年說。
“別急嘛,”秦語道,“也許時機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