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是那把劍就出現了一下,等我神識脫困的時候,卻怎麼也感應不到那把劍的存在了,感覺就要去天界找才行了。”
“老頭子,你說天門由天界打開,那咱們能不能逆推過來,在天界開個人間門?”
“人間門一開,那群仙人看到兩族大軍會不會嚇一跳?”
“嗯?老頭子,你怎麼不說話?”
餘秋風默默看著關忘文,突然上前,緊緊摟住了關忘文。
“孩子,你想哭就哭一下吧。”
“老頭子,你說什麼呢?我哭什麼?”
關忘文掙紮了幾下,餘秋風這次沒有鬆開,輕聲道:“怪我沒本事,我這個當師父的,不能為你們遮風擋雨就算了,每次都還想你來頂住這片將要塌陷的天,是師父不好。”
關忘文慢慢停了下來。
他從來沒有聽過餘秋風對他這麼說過話。
恍惚中,他想起了藍星時,他父親對他說,怪他這個當爹的沒本事,不能給他房子車子。
差不多的話,差不多的老人。
“孩子,流熒走了,我知道你難過。”
“你別憋著,你這個樣子,我更難過。”
“這萃華池邊上,也沒有人,年不休聽不到,你師娘也聽到,哭出來,心裏會好受些。”
關忘文微微顫抖,越來越激烈。
餘秋風暗自歎了口氣。
他之前一直希望關忘文出山,能幫離天扛起一片天來。
而關忘文也如他所願,將離天扛在了肩膀上。
雖然關忘文嘴上一直不承認,做事也能躲則躲,能偷懶就偷懶。
身為儒聖院的院首,離天大祭酒也沒處理過幾件政事,可離天有如今的狀況,都是他在推動所有關鍵。
而他們這些老家夥,反而一直在旁幫不上什麼實質的忙。
那一夜,當他看到關忘文麵無表情,抱著流熒,如同一具行屍走肉,內心的悲痛無法言表。
關忘文是他從牆外帶回來的,心底一直將他當做自己的兒子。
其他幾個徒弟,雖然也貼心,可論到身世,就屬關忘文最淒苦。
餘秋風至今還記得,當年在牆外剛見到關忘文時的樣子。
身無片縷,消瘦的身體滿是細小的傷痕。
他當即決定將關忘文帶回了牆內,而回來之後,更是用自己的性命和一世的清名來保下這個可憐的孩子。
他知道,這孩子不肯接受李流熒,那是來源於對自己出身的自卑。
在離天,嫁娶還是要講究門當戶對的。
華不明這麼多年依然沒有成家,還不是因為出身低了些,出身高的人家看不上他,出身低的他也沒辦法接受,才耽誤到了現在。
畢竟這世間,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歐陽守道一般隨心的。
“哭吧...師父在,沒事的。”
餘秋風輕撫關忘文的頭發,輕聲說道。
嗚咽之聲從他的肩膀傳出。
聲音不響,在萃華池岸邊悄然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