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今甜很明顯被他的聲音嚇到了,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又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掉了下來,語氣中還滿是不可置信:“你為什麼要吼我?我都已經那麼傷心了,你居然還要凶我?”
紀錚有些頭疼,他揉了揉太陽穴,剛準備道歉時,關臨拎著熱氣騰騰的食物上車了,他把後麵的桌板打開,說道:“周秘書,我給你買了柴火小餛飩,老板,你的是青菜餡的餛飩。”
周今甜不停的擦著眼淚,關臨問道:“周秘書,你為什麼哭的比剛才還厲害了?”
不應該啊,紀總還有哄太太失敗的一天?
小姑娘好像是找到了能夠傾訴的人,紀錚瞧著她一本正經告狀的樣子,有些被逗笑了。
“老板凶我,他用很大聲的聲音吼我,關助理,如果你沒有及時回來,老板一定會動手打我的!”
紀錚自顧自的將小餛飩的包裝打開,小餛飩剛煮好還很燙,放在空調室裏晾一會兒吃正好。
關臨額頭布滿了黑線,“嗬嗬”的傻笑了兩聲,然後回答道:“周秘書,你放心好了,我們紀總是從來不打人的!”
打誰都不會舍得打她這個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心肝寶貝的。
周今甜噎了一下,更絕望了,她語速快,聽起來還有些語無倫次:“我就知道你喜歡紀錚,你隻會幫著紀錚說話,你們誰也不懂我的難過!”
關臨以為她是哭糊塗了,手足無措。
紀錚抬了抬眸,把勺子遞到了小姑娘手中,懶洋洋的說道:“哭累了沒?吃點晚飯再繼續?”
周今甜的肚子正好“咕咕”叫了兩下。
她傲嬌的別過腦袋,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我不吃,我今天什麼都不會吃的!”
男人無奈的笑了笑,又拿起一把勺子,輕輕舀了一個圓滾滾的小餛飩,他吹了兩下,然後直接塞進了周今甜的嘴巴裏,“慢慢吃,不要嗆著了。”
周今甜嚼了兩下,唇齒間頓時肉香四溢,她眼巴巴的看著紀錚手裏的那碗小餛飩,似乎是在為自己剛才立的flag懊惱著。
紀錚斂了斂長長的睫毛,怕她還賭氣,道歉道:“剛剛是我不好,我聲音太大嚇到你了,我們先把晚飯吃了好嗎?”
月色溫柔似水,而周今甜好像要融化在紀錚的眼神裏。
周今甜裝的勉為其難的接受下了那份小餛飩,其實心裏早就高興的想上天了。
關臨覺得自己被喂了一嘴的狗糧,這麼多年沒見,他感覺周今甜更矯情更愛撒嬌了,而紀總的底線則是一次又一次為她放寬,變得更加寵她了。
“紀總,您也快吃吧,不然待會兒您的老毛病又要犯了。”關臨催促道。
周今甜嚼著小餛飩,開始起了多管閑事:“關助理,你怎麼都不吃的?你為什麼隻給我和他買?”
關臨正想要開口解釋自己已經在來機場接機之前吃過晚飯了,沒想到紀錚先他一步開口:“想吃什麼就去買,別讓人家覺得我虐待你了。”
“好......”關臨欲哭無淚,在紀錚的視線之下,他走下了車:“我這就去買份吃的。”
他知道自己是個很大瓦數的電燈泡,本以為他能夠照亮車裏的兩個人,但是沒想到終究還是他錯付了。
關臨去了便利店裏,便利店的長桌子都被人占領了,他隻好孤苦伶仃的一個人蹲在角落裏玩手機。
周今甜喝了口鮮湯,問道:“對了老板,你說公司有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
他們竟然到現在都還沒出發。
紀錚回答道:“沒什麼事,吃吧,吃完了送你回家。”
周今甜嘴角再次向下,她覺得自己被欺騙了,本來可以很早就回家洗個澡睡覺了,沒想到現在耽擱了那麼久,不僅很累還多哭了一次。
“周今甜,你再敢哭我就扣你工資了。”男人瞥了她一眼,又問道:“要不要吃幾個青菜餡的大餛飩?”
周今甜老實巴交的伸出了自己手裏的碗。
關臨掐了掐時間,回到車上時兩個人正好吃完,他是個很盡職的司機,平穩的在馬路上開著車。
周今甜將頭依在車窗上,想到明天就可以和周斯渝見麵了,心裏有些小雀躍。
但是又很害怕紀柏言會聯合整個紀家把胖頭魚給搶走,她又慌了神。
男人看出了她的魂不守舍,低聲問道:“怎麼了?吃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