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深看見周斯渝房間的燈還亮著,敲了兩下門就進來了,“怎麼還沒睡?”
“我剛和媽媽打完電話。”小家夥奶聲奶氣的說道。
池景深笑著摸著他的腦袋,“媽媽在幹嘛?”
“出差。”周斯渝回答道,“她說等她回去了,就和你一起給我找幼兒園。”
池景深將空調溫度調高了些,“我明天就要走了。”
肉團子立馬爬上他的後背,很委屈的哭訴道:“池叔叔,我舍不得你。”
自從媽媽先回國後,他身邊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池景深把他抱進了懷裏,捏著他肉嘟嘟的臉頰,開玩笑道:“那你喊我一聲爸爸?”
周斯渝怔住了,隨後眼睛瞪的圓圓的,簡直和周今甜一摸一樣:“不行的,媽媽說爸爸已經死了。”
他可不舍得池叔叔也死,不然以後媽媽揍他的時候,沒有人能攔住她了。
池景深:“......”
“渝渝,你要好好聽外公的話,我回國後很快就會和媽媽一起來接你的。”
周斯渝點點頭,非常鄭重:“嗯,叔叔要幫渝渝照顧好大笨蛋甜甜。”
周今甜連打了兩個噴嚏,不知道是哪個小王八蛋在念叨著自己。
一個醉醺醺喝的渾身酒氣的男人走到了周今甜的身旁,他手裏舉著一杯香檳,眼神迷離:“美女,你一個人啊?”
周今甜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不是啊,難道你沒看見我背上還趴著一個嗎?”
“美女,你真幽默。”醉酒男晃了晃頭,“你背上趴的誰啊?”
周今甜呼了口冷氣,輕聲說道:“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
醉酒男明顯怔了一下,然後臉上的神色越來越不對勁,他揉了揉模糊不清的眼睛,然後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莊園的冷氣開的很足,涼颼颼的。
周今甜被他這樣的反應給嚇到了,她不禁懷疑自己的背上是不是真的有東西,於是摸了摸自己的背,然後膽戰心驚的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才發現是紀錚。
男人冷著臉,側臉線條僵硬,漆黑的眼眸裏滿是涼意。
醉酒男不知道溜走到哪裏去了。
紀錚遞給了小姑娘兩個紙杯蛋糕,周今甜有些饞剛才那個醉酒男手裏的酒,於是可憐巴巴的說道:“老板,我能不能喝一杯香檳?”
照理說,她想喝自己直接去拿就是了,但是紀錚在這,她總覺得自己必須先請示一下他,然後才能行動。
紀錚聲音啞啞的:“不準。”
“我就要喝。”周今甜有些不樂意,嘴唇翹的很高。
紀錚臉色柔軟了一些,坐在她身邊,哄道:“這裏水深,你不能吃任何人給的東西。”
周今甜看著眼前塌陷了一塊奶油的紙杯蛋糕,若有所思。
男人撇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我給的可以。”
實在是太雙標了。
周今甜將兩個蛋糕都吃進了肚子裏,她用紙巾擦拭著嘴角,看著人來人往問道:“這裏有這麼多人,我們要怎麼找到這座莊園的主人?”
男人漫不經心的回答道:“讓他來找我們不就行了。”
周今甜有些不解。
室外的泳池接二連三的有人跳下去,“噗通”“噗通”的水聲絡繹不絕,所有人載歌載舞,不知道在慶祝什麼。
紀錚看了眼不遠處用香檳堆起來的酒杯塔,低聲問道:“周今甜,想不限幹壞事?”
“幹什麼壞事?”周今甜蠢蠢欲動。
“去把那桌酒掀了。”
周今甜睜了睜眼,義正嚴辭道:“不行的老板,我沒有錢賠。”
男人被她氣笑了,眼尾輕挑道:“你盡管搗亂,我來出錢。”
鋼琴聲四起,周今甜不懷好意的走近了離她最近的酒杯塔,她選了底層的一個杯子,輕輕一抽,所有酒杯在一瞬間“嘩啦啦”倒下,香檳把她的裙角都濺濕了。
酒杯碎了一地,歐式的吊燈照耀在碎玻璃上,折射出了許多光芒。
人群都被這清脆的響聲吸引了過來,周今甜無處可逃。
紀錚起身,優雅從容的走到了她的身旁。
有人認出了紀錚,大叫道:“那不是亞澤集團的紀總嗎!”
“是他,真的是他!”
“紀錚怎麼來了,他也收到墨少的邀請了?”
白色的旋轉樓梯上站著一個英俊的男子,墨澤川饒有興致的看著一樓發生的一切,他祖輩有外國血統,他也算是半個混血兒,鼻梁高挺,皮膚雪白。
沒人注意到罪魁禍首的周今甜,她覺得實在是太爽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再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