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錚一個晚上喝了很多烈酒,亞澤的一場極其重要的會議他也沒有去參加。
股東們本就想彈劾他,這下子更是抓住了紀錚的把柄。
紀老爺子收到這個消息時差點被氣死,立馬就動身趕去了星河灣,見到兒子的第一眼心中就怒火焚燒:“你若是不想再管公司,那我就提前讓柏言來接任好了。”
紀錚又抿了一口威士忌,低聲說道:“亞澤你拿去吧。”
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紀老爺子知道紀錚離婚了,也知道那個叫周今甜的女孩昨夜就去了別的國度,他也派人去調查周今甜的下落了,但是什麼消息也沒收到。
“紀錚,你就非那個女人不可麼?”
紀錚垂了垂眸,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笑意,他回答道:“是啊,我就非她不可了。”
“混賬!”紀老爺子氣的破口大罵:“你簡直混賬!”
門鈴被人摁響,關臨進來後說道:“紀總,有一位女士說她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我就帶著她來找您了。”
阿雅走進了屋裏,看到紀錚時熱淚盈眶:“你和羨鳶小姐真是長得太像了。”
“你是?”紀錚站了起來,胃隱隱作痛。
阿雅回答道:“你應該不認識我吧,在你母親未生下你之前,都是我負責照顧她的。”
紀老爺子眯了眯眼,他對阿雅是有印象的,但沒想到她一個小小的傭人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說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
紀錚瞥了一眼旁邊的老爺子,低聲說道:“那就坐下來好好聽聽吧?”
上一輩到底是有如何的愛恨情仇,竟要延綿至今,讓他都求不到一個雙全。
祁二叔泯了一口茶,回憶起了往事:“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爺爺,在我五歲的時候收養了一個名為周羨鳶的女孩子,那是他死去的戰友的孫女,因為周家當年太窮,又為了要個兒子傳宗接代,隻得拋棄了這個女孩。”
“羨鳶一來祁家時就很膽小靦腆,幾個哥哥裏,數我待她最好,總將好吃的留給她,將好玩的買給她,陪她一起讀書學習。”祁二叔感慨著。
這也是後來為什麼周羨鳶會願意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把嬰兒時的周今甜抱走的原因。
“你母親臨產那會兒,你的爺爺去世了,祁家大亂,像一盤散沙一樣。”祁二叔想起了那段可怕的記憶,眸子裏揚起一股恨意。
他繼續說道:“很多人為了瓜分祁家的公司和財產不擇手段,你的大叔叔就是死於那場紛爭。”
周今甜看著輪椅上的男人,低聲問道:“你的腿也是嗎?”
祁二叔點點頭,溫柔的回答道:“好在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命大,在車禍中隻喪失了一條腿。”
阿雅端坐在沙發上,眼眶中滿是淚水:“那時的二夫人一生下孩子就去世了,羨鳶小姐不忍心那麼小的孩子也被卷入祁家的那趟渾水裏,她拚了命的去將那個孩子帶了回來。”
紀錚的手指骨結泛著白,心中早已有了確定的答案,但還是問了一遍:“那個孩子是周今甜是麼?”
阿雅點點頭,“是的,羨鳶小姐將她交給了年少的摯友,也就是周今甜現在的養父。”
所以周今甜其實是跟著周羨鳶姓的才對。
周父姓周,不過是個美麗的巧合罷了。
周延禮聽的一頭霧水,忍不住發問道:“羨鳶阿姨明明是在祁家長大,怎麼會又和紀錚的父親結婚,又怎麼會認識我的父親?”
祁二叔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大概是羨鳶剛讀大學那年,周家下海經商發了財,就把她又要了回去,我也是很多年之後才知道,她竟然與紀家聯姻了,還生了個兒子。”
這樁婚事太湊巧,就好像是周家為了鞏固底盤而故意把女兒“賣”出去一樣。
紀老爺子當年在校園裏對周羨鳶一見傾心,那時她與周父好像是互有好感的階段,紀老爺子靠著家裏搶來了這樁婚事。
周今甜拍了拍頭,算是理清了這裏麵的關係,周羨鳶既是紀錚的親生母親,也算是自己無血緣的姑姑,她為了保護年幼的自己,而將自己抱給了摯友周父。
所以那些殺千刀的仇恨故事都是紀老爺子編造出來的,而紀錚也一意孤行,相信著自己的父親。
紀家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阿雅用滿是怨恨的眼神看著紀老爺子,說道:“羨鳶小姐那時是準備好與你好好過日子的,更何況她還那麼愛自己的兒子,是你,是你的猜忌與懷疑,冷漠與自私才逼死了羨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