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今甜愣了一下,然後抬頭與他相視一笑,“你這話說的也太奇怪了吧!”
池景深今天穿的很休閑,灰色的連帽衛衣和簡單的黑色運動褲,頗有鄰家哥哥的氣質。
他把外賣丟到了一旁,徑直走向了冰箱,說道:“我給你煮點青菜爛麵條,你的闌尾炎剛好,不能吃那些油膩的。”
“你還會做飯啊?”周今甜張開了嘴巴,一臉的崇拜之情。
池景深點點頭,“我常年要在外麵拍戲,做些簡單的食物還是會的。”
“那太好了。”周今甜把毛衣的袖子往上挽了挽,“你教教我吧!”
冰箱很大,一打開裏麵卻是空空如也。
池景深轉過身對她說道:“得了吧,我可是看過你那期綜藝的,舒芙蕾能做成雞蛋餅,我是沒本事教。”
周今甜臉頰緋紅,“那不就是因為差個人教嘛。”
池景深歎了口氣,把冰箱門“砰”地一聲給關上了,“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先去趟超市吧,你這家裏竟然什麼也沒。”
兩個人都是行動派,周今甜披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將頭發隨意的紮成了一個鬆垮的丸子頭,未施粉黛的臉頰白到發光,她換好了鞋說道:“走吧。”
“我看你這出門挺積極的啊。”池景深瞥了她一眼,“你怎麼自己不去超市采購采購。”
這其實是周今甜這幾天第一次出門,天天待在家裏她都快要抑鬱了。
池景深是自己開車來的,周今甜慢慢吞吞的係好了安全帶。
男人邊開車邊問道:“你這家裏就沒個傭人保姆什麼的?”
“沒有呀。”周今甜摸了摸自己有些癢的鼻子,“我不太喜歡陌生人進家裏來。”
“那你家那麼幹淨都是誰收拾的?”
周今甜一下子被問住了,她還真的沒考慮過這種問題,她反正是一次衛生都沒打掃過,那就隻能是紀錚打掃的了。
沒想到那男人這麼勤勞。
路上有些堵車,池景深將車載音樂的聲音調小了一些,很樂意跟周今甜分享自己的事情:“我有一個奶媽,在我家很多年了,是我母親的朋友以前的傭人,我母親沒隱退的那幾年,都是她照顧的我。”
“你母親不是懷了你就隱退了嗎?”
“哪那麼容易,和經紀公司打官司就打了很多年。”池景深低低地笑了幾聲,戲謔道:“你還挺關心我啊?”
周今甜賞了他一個大白眼,解釋道:“你母親當年可是紅遍了大江南北的,我就是不上網也知道這些事情好嗎。”
池景深捏了捏她的耳垂,“你就不能說點我愛聽的麼,崇拜我很丟人?”
“你能不能認真開車啊。”周今甜拍掉了他的手,“我可不想和你一車兩命。”
“你這成語水平真是會舉一反三啊。”
兩個人順利的抵達了超市,池景深戴著口罩,推了一個購物車,他朝裏麵看了一眼,問道:“進去,哥哥推你啊?”
“我不要。”周今甜氣鼓鼓的走在前頭。
超市的背景音樂很舒緩,池景深聊起了娛樂圈的事情:“其實我們這行也就表麵上光鮮亮麗,背地裏可肮髒齷齪了,不管男女,為了上位都是不擇手段的。”
“那你用過什麼手段啊?”周今甜饒有興致道。
池景深滿臉的不屑,“就我這背景,我還需要手段?”
周今甜“嘖嘖嘖”了幾聲,池景深這話雖然聽著氣人,但卻不假,因為他母親的身份,他當年一出道就是可以選擇各種優秀資源。
包括她自己,如果不是有紀錚的勢力,她就是在娛樂圈裏混十年,恐怕也難出頭,難接到像《田野裏》這樣質量和意義並存的電影。
兩個人並肩走的很慢,周今甜拿著一打啤酒放進了購物車裏,問道:“既然覺得娛樂圈那麼髒,你為什麼還要一直待著?”
“我隻是想做一個好演員。”池景深的聲音鏗鏘有力,眼神十分堅定。
周今甜有些著急,“你想做就做,你把我的酒放回去是什麼意思?”
“你要死啊你。”池景深在她的腦門上彈了幾下,“病剛好就要喝酒,你是小酒鬼?”
周今甜癟了癟嘴。
池景深又問:“那你呢,進娛樂圈不是你的選擇,你真正的理想是什麼?”
“做個好人。”周今甜回答的很簡單,“如果做人成功了的話,就再當個好記者吧。”
替屈丞實現他未能有機會實現的夢想。
池景深收回了視線,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