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錚一早就去亞澤了,快午宴時會回來接她。
周今甜在家換了一身很素雅的長裙,她將頭發挽了起來綁上了一個黑白色發帶。
段青梧打來了關懷的電話:“你這第一次去見家長,不得送個禮物表示表示心意啊?”
“也對啊。”周今甜點了點頭,“可是也沒多少時間了,我上哪去買禮物啊?”
段青梧聳了聳肩膀,“這我也不知道啊,咱也沒這個經驗。”
周今甜待在家裏左思右想,沒一會兒,紀柏言的電話也打進來了,他剛從三亞旅遊完回來,聲音很清爽:“甜兒,今天我爺爺回來,你也來吃飯的吧?”
周今甜愣了愣,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這個稱呼,她回答道:“我去的啊。”
“行啊,我給你帶了海南椰子。”紀柏言說道。
周今甜本來想吐槽他帶椰子這件蠢事的,但是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笑的很不懷好意:“你說我這第一次上門拜訪你的爺爺,空手去是不是不太好呀?”
“對啊。”紀柏言說道。
“我記得你之前有個朋友好像送了你一套很好的茶具呀。”周今甜說道,“所以你就借我用用唄。”
紀柏言立馬就拒絕了:“不行啊,你別打我茶具的主意,我可寶貝它了,到現在我都沒舍得拆封呢。”
“還沒拆封啊?”周今甜驚喜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那太好了,你趕緊給我送到星河灣裏來吧。”
“嘶,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兒?”紀柏言單手插著腰,看著玻璃櫃子裏的茶具說道:“我都說了這是我的寶貝,而且你又不是我媳婦兒,我是不可能給你的。”
“誰讓你給我了?我隻是借一下而已。”周今甜開始了她的忽悠模式:“你想啊,你爺爺的東西不就是你的東西嗎,我給他送過去了,你再想個理由要回來不就行了嗎。”
紀柏言:“......”
他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
“求你啦,我的好侄兒,嬸嬸一輩子愛你。”周今甜恬不知恥的哀求道。
紀柏言真的是怕了他了,隻得搪塞回應:“行了行了,待會兒過去我給你放門衛那裏,你自己走的時候記得拿上。”
周今甜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下樓去了,紀錚的車子也正好開過來。
男人見她提著一套包裝雍容的茶具,挑了挑眉:“什麼時候準備的?”
“剛打劫到的。”周今甜回應道。
紀錚也沒細問,淡笑了一聲:“甜甜有心了。”
紀柏言聽到這話估計得氣到咆哮了,她是有心,但是缺個良心!
紀家大宅,還是那座華麗複古的大莊園,白色的雕像旁開滿了紫藍色的繡球花,一看就是天天有人在精心照料的。
紀老爺子正坐在一張金絲楠木雕刻製成的靠背椅上,他似乎有些混血,英氣的劍眉下有著一雙讓人不寒而栗的雙眼。
他年輕時在商場裏也是個如同神話一般的傳說,有些人現在聽到他的名字還會發怵。
紀錚低聲喊道:“爸。”
他牽著周今甜的手握的很緊,都出汗了。
紀老爺子沒說話,目光落在了周今甜身上。
周今甜將茶具雙手托著,露出了八顆牙齒:“爸,這是我送給您的禮物。”
講真,她可以打包票,從小到大沒有哪個長輩能拒絕得了她的這個笑容,當然除了那些打心底裏討厭她的長輩就另當別論了。
紀柏言目光死死的落在了自己的茶具上,感覺心在滴血。
紀老爺子臉龐很堅毅,他緩緩開口道:“周小姐,你非我紀家明媒正娶進的門,你的這一聲我可擔待不起。”
紀錚明顯感覺自己旁邊的小姑娘身體僵硬了一下,他皺著眉想開口說話,被周今甜製止了。
傭人很會看臉色,上來先把周今甜手裏的茶具取走了。
周今甜將一縷頭發別到了耳後,她的眼睛閃閃發亮,不卑不亢道:“和紀錚先領了證確實不合禮數,您教訓的是。”
紀老爺子沒想到她會接話,這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眼。
這孩子和羨鳶長的不像,脾氣倒是有點像她年輕的時候,可惜她......是那個男人的孩子。
距離吃飯還有一會兒的時間,紀錚被紀老爺子單獨叫走了,而周今甜這才感覺鬆了一口氣。
紀柏言撞了撞她的肩膀,說道:“你可以啊你,居然不害怕我爺爺。”
當時那個場麵,如果換做是他,他都能被爺爺那氣場震懾的跪下。
紀父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說道:“紀柏言,不準跟你的小嬸嬸沒大沒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