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
嚴放正在喝茶,他用濕巾擦了擦手後說道:“昨天駱兒給我打了電話,說甜甜正和他待在一起。”
嚴母一臉的不解:“甜甜怎麼會和駱兒在一起?”
“她是駱兒新戲的女主角,兩個人都在南山拍戲。”
周父有些訝異,“你說周今甜現在在拍戲?”
嚴放點了點頭。
周父的血壓一下子就上來了,周今甜不僅一個消息都不往家裏報,居然還去娛樂圈拋頭露麵的當個戲子,真是丟臉丟到家裏來了!
嚴母沒說什麼,隻是問了一句:“甜甜這孩子會在生日宴那天回來的吧?”
過幾天就是周父的生日了,周母點了點頭:“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們就讓兩個孩子見見麵,互相認識一下吧。”
周今甜帶著鎖回答了酒店,發現紀錚並沒睡。
男人懶散的靠在床頭,問道:“去哪兒了?”
“買了個東西,我們晚上一起去情人島上玩呀。”周今甜把大鎖在他麵前晃了晃,“你怎麼不睡覺啊?”
“沒你在。”
周今甜呆滯了一秒,她眨巴了兩下眼睛:“那你要跟我一起去片場嗎?”
紀錚點頭,很快就下了床,“走吧。”
導演對他很恭敬,一路上都在噓寒問暖的,明明心裏都快要好奇死周今甜和他的關係了,但是就是忍著一句也不問。
到底是會察言觀色的人,導演誇讚道:“紀總,我們的小周是真的非常敬業啊,昨天開工第一天,她的表現超乎我們所有人的想象。”
男人微微點了點頭,目光瞥向了旁邊的周今甜。
沈安執一副“我就知道是你老公來了劇組才給換的酒店,你肯定是又跟你老公告狀了的表情”他接話道:“您過獎了,甜甜還是個新手,需要大家多多擔待。”
這場戲很簡單,講的是男主在多年之後來到南山尋找女主,而女主也在他一次一次的幫助下萌生了愛意,然後羞澀表白。
周今甜單腳跨在椅子上,對著沈安執說道:“表白這活兒我熟啊。”
“你熟什麼熟?”沈安執賞了她一個爆炒栗子,“快點坐好,馬上化妝師來了。”
周今甜嘟囔道:“你再打我,下一次漲潮的時候,就是你們公司破產的時候。”
她現在有人撐腰,膽子可大著呢。
嚴駱站在海邊,周今甜站在他的對麵,她隻要稍微抬頭就可以看見遠處坐在椅子上的紀錚,兩人暗戳戳的用眼神交流。
嚴駱說道:“你走什麼神?”
“你別跟我講話。”周今甜是真的不喜歡他,第一天見麵這人就喊她“嫂子”已經是在她的雷區蹦噠了,沒想到晚上還把她誤認成女鬼讓她摔了個大跟頭。
“不講話那是不行的。”嚴駱揚了揚下巴:“我們可是有一整個劇本的話要講的呢。”
導演喊了開始,大海似乎都配合著恬靜了下來,周今甜沒看嚴駱,她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紀錚,在鏡頭前恰好形成了一個視覺盲區,大家都以為她是看著近處的人的。
周今甜笑容很淺,但勝在目光真摯極具有感染力:“人生的路很長很長,我喜歡你,我想要和你一起走下去。”
紀錚抬眼,小姑娘明亮的好像是擁抱著一縷朝陽一樣,他的嘴角勾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笑容。
導演連連稱讚:“這不知道都以為我們男女主角私下裏是真的互相愛慕呢。”
這場戲拍完之後,嚴駱才順著周今甜剛才的視線回過去看,他看到了紀錚。
所以剛才那番話,隻有他知道周今甜是在對誰說的。
總之,他哥的這門婚事一定不會像雙方長輩想的那樣簡單了。
*紅日從海平線上慢慢降落,天空與大海都被籠罩在一層金黃色之中,浪濤不停的拍打著岸邊的礁石,幾葉白帆好似片片羽毛落在了這份生生不息之上。
情人島被圍上了一圈的白色小圓燈,從上往下看是很明顯的心形,白色的蘆葦隨風飄蕩。
周今甜舉著大鎖,笑眯眯的問道:“紀叔叔,你知道情人島的傳說嗎?”
男人搖了搖頭。
周今甜把早上小優告訴給她的話全部都複述給了紀錚聽,她很驕傲:“老板說這個鎖是質量最好的,連自行車都偷不走,一定可以把我們兩個給鎖死。”
鎖死還不夠,最好還要用鋼筋水泥把他們倆給焊死!
紀錚上下睨了她一眼,這才明白她今天跟個傻子一樣舉著鐵鎖走這麼多路的行為是為什麼,男人淡笑道:“就這麼愛我?”
“難道你不愛我?”周今甜聲音拔高了些,講真,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算短了,紀錚好像都沒對她說過一句“喜歡”或“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