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今甜歎了口氣,聽沈安執說,第一場戲要去一個很偏遠的小地方拍,因為女主角是農村出身,她得吃點苦的。
幾桌人吃吃聊聊,轉眼就到了傍晚,周今甜在衣服上噴了點檸檬水,還是緩解不了煙味,她就先打車回星河灣,想洗個澡。
沒想到一走出烤肉店,紀錚的車就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葛蜜喝的醉醺醺的,“讓來我看看甜甜的老公到底長啥樣啊。”
她一直聽周今甜“叔叔,叔叔”那麼的喊,心裏總害怕對方是個糟老頭子,欺騙了周今甜這朵絕世小白花兒。
紀錚走下了車,一隻手圈住了小姑娘的細腰,禮貌的向眾人打了個招呼。
段青梧將葛蜜往翟象俊的懷裏麵塞,說道:“你就放一個百個心吧,周今甜是多精明一人啊,她會做鮮花插在牛糞上這種事?”
周今甜汗顏,上了車說道:“先回家吧,我想洗個澡。”
她不舒服的吸了一下鼻子,許是秋季過於幹燥,有些難受了。
紀錚垂了垂眸:“去老宅洗吧,楠楠晚上七點半的飛機,別晚了。”
他清楚周今甜洗個澡是有多費時間,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準備把自己給煮熟。
這是周今甜第二次來紀家的大莊園,她在長輩麵前總是裝的人畜無害,一直都跟著紀錚的步伐,就連講話聲也細的跟蚊子一樣。
“你去我臥室的浴室裏洗,我去給你拿衣服。”紀錚淡淡說道。
周今甜點點頭,三步跨成兩步的上了樓,正納悶紀錚的臥室是哪一間時,她右邊房間的門突然開了。
紀柏言隻穿了一條短褲,小麥色肌膚的上半身還滴著水珠,他單手用毛巾擦拭著濕發。
周今甜咽了一口口水,感受到人中的位置有溫熱的液體滑落,流到嘴巴裏還有一股子腥味。
她用手一摸,是鮮豔的血。
紀柏言被她給嚇了一跳,趕緊“砰”地一聲將房間門給關上了,沒過幾秒,他又從裏麵丟出來了一包餐巾紙。
周今甜仰著腦袋,鼻腔裏的一些血液倒流進入了喉嚨口,很不好受。
紀柏言很快就穿好了衣服褲子走了出來,見她的鼻血還沒有止住,就把她給拎到了廁所的水池前。
“哇,你至於麼你。”紀柏言看著她低頭清洗,好笑道:“哥的身材已經好到讓你瞄一眼就流鼻血的程度了麼?”
周今甜沒空搭理他,紀柏言用手濕了一點冷水在她的額頭上拍了拍,裝作不在意實則有些苦澀的突然問道:“我小叔,他對你好麼?”
“挺好的啊。”周今甜說話時還帶有咕嚕咕嚕的水聲,她見鼻血止住了才抬起頭,“怎麼突然想到關心我了?”
“你真的是沒良心。”紀柏言翻了個白眼,“我平時關心你難道還關心的少啊?”
鏡子上有一層霧氣,看不清兩個人的臉。
周今甜突然很謹慎的問道:“你沒跟蹤我吧?”
“你有病啊。”
周今甜半倚在了洗手池前,腰間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她用手將額前的碎發向後抓了抓,“說實話,我們還是這樣子比較合適。”
“怎麼說?”
“我前天還聽說你在酒吧裏喝醉了把人家吧台給砸了,你跟我都那麼不靠譜還愛玩,在一起遲早得出事。”周今甜在浴室燈光的照耀下簡直白的發光。
不像是紀錚,他總能幫自己收拾爛攤子。
一個闖一個收,倒也登對。
紀柏言倒也讚同她的這番話,“這樣子是不錯,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和那天仙似的,跟你待久了,才發現你蠢的不行。”
“你才蠢。”
紀柏言展齒一笑:“得了吧,你快洗澡吧,我小叔的房間在最裏麵,你那頭發上的煙味都快要把我給聞吐了。”
周今甜向前走了幾步,身後的紀柏言又出聲叫住了他,聲音隱忍:“甜甜。”
“嗯?”
“沒什麼。”紀柏言像是突然釋懷的笑了,“有空一起喝酒,你請我。”
“知道了。”周今甜說完就加快了腳步走向浴室。
紀錚拿著幹淨的衣服上樓時,小鬼頭突然出現把他給纏住不放了:“甜甜呢?”
男人擰了擰眉,“你得喊她小嬸嬸。”
“我不要。”紀柏楠在紀家就好像是有人撐腰一樣的天不怕地不怕,他踮著腳尖一點也不肯示弱:“她就是我的甜甜,等我長大以後我要娶她回家當老婆!”
紀錚敲了敲他的大腦袋,嗓音沉和:“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