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株薔薇,如果我想,可以開出五顏六色的花,所以我很美。
我遇到一個女人類,她告訴我她有一片空間,空間裏的水是甜的,地是甜的,連空氣都是甜的,想不想進去參觀一下?
免費參觀哦!
於是我將藤蔓放在了她的手上,進入了一片山是禿的、地是黑的、海是鹹的、水是無味的地方。
我感覺被騙了,想出去,卻發現我被她控製住了。
我很害怕。
她笑得越燦爛,我越害怕。
瑟瑟發抖的我看見她拿出了一把小刀,對著手指點出了一道0.5厘米的傷口。
估計這個狠人發現手指頭沒有流出血來,就又給了她自己一刀。
從此,她就成為了我的主人,我成為了她的小妖。
主人告訴我,在人類眼中,我是妖,是不能隨便出現在人類世界裏的,會被壞人抓起來切片研究的。
可是,什麼樣的人是壞人?
切片研究又是什麼?
主人這樣的,算不算壞人?
她讓我拿著大刀殺雞殺豬,算不算是給它們切片?
總之,在主人對我的精心培養下,我把空間裏的山,種滿了各種樹,黑色的地,種下了各種模樣和顏色的植物。
主人麵對我會冒火花的異能,感慨著植物界真奇特。
一棵植物為什麼能擁有打火的功能?
不會把自己燒死的嗎?
火不是應該克木的嗎?
對此,我無法回答,我就是燒不死,我有什麼辦法?
更無法為了印證火克木的說法,把自己燒死。
因為我這牛逼哄哄的異能,我在空間裏成為了一名燒火工。
當然我沒這麼簡單。
我還是個熟練的宰殺工,洗刷工,剃毛工……。
職務太多了,就不細數了。
主人說過,應該為我頒發全能獎。
可是,獎呢?
空間裏有一個大倉庫,每個門裏都放著主人收集來的東西,非常非常多。
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還有舊不拉幾的。
我經常趴在倉庫門口,等待著獎品。
主人說,倉庫裏放的都是寶貝,說我也是她的寶貝。
我,榮居寶貝排名第一。
跟主人在一起的日子,忙碌,也快樂。
但,主人有了老公,一個很愛放屁的老公。
我覺得我寶貝的地位一直在下降。
老公、女兒、兒子,接下來才是我。
時間過的真快,小主人變成了老主人,老主人的老公也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老公。
主人說,有一天他們會死去,老死過去。
而我,還是一株可以伸出很多藤蔓的薔薇。
這時我才發現,人類的壽命如此短暫!
我給他們不停的塞空間裏的黑果果,這果子充滿靈氣,我希望他們多吃些,能夠一直陪著我。
可是黑果果並不能延長他們的生命。
我伸出無數藤蔓抱著他們,我想像主人他們那般哭泣流淚,可我做不到。
我隻能做到用枝葉去包裹主人的眼淚,是淡淡的鹹味。
主人的老公也流淚了,比主人的眼淚鹹那麼一丟丟。
奇怪的是,吸收了他們的淚水後,我全身發熱,似是被火灼燒。
難道我要印證主人曾不解的問題?
我要被燒死了嗎?
空間震動,出現巨大的漩渦,大力吸著我,任我如何掙紮也逃脫不掉。
我聽見主人一聲聲呼喚我,伸出藤蔓。
主人,抓住我!
主人和她愛放臭屁的老公一起抓我,我感覺到了強烈的腥甜味。
他們的手掌手臂都被我的藤蔓傷,出血了。
看著他們蒼老又痛苦的容顏,我難過極了。
鬆開了藤蔓。
最後一眼,主人和她老公捂著胸口,蜷縮著發抖。
我喊:“快離開!”
一片黑暗,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人說話的聲音,好激動。
我得救了!
主人救了我嗎?
主人!
我掙紮著清醒,我要看見踏著七彩祥雲來解救我的主人!
四個人圍著我,不認識的人,渾身髒亂的人。
完了,我被陌生人發現了?
會被拿去切片了嗎?
出於本能,我發抖了。
奇怪的是,一位看上去慈善的大娘輕聲問我:“姑娘,你還好吧?”
她叫我姑娘?
為何叫我姑娘?
低頭,我看著我的手。
是的,是手,不是藤蔓!
我不可思議的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從頭摸到腳。
卷卷的長發,髒兮兮的白色泡泡袖短上衣,髒兮兮的灰藍色牛仔褲,還有一雙髒兮兮的白球鞋。
還有同樣在我身上摸索的老手。
我是人了?
我四處張望,盼望見到主人,我想同她分享我現在的心情。
相當的震撼,相當的驚喜!
可是依舊沒有看見主人熟悉的身影。
我失望的低下了頭,流下了眼淚。
我心情又變得很糟糕,看見老手在掏我的牛仔褲兜兜,我生氣了。
主人說過,未經允許不可以隨便隨便摸別人!
主人還說過,未經允許不可以隨便讓別人拿自己東西!
這個大娘她摸了我,還要拿我兜兜裏的錢包,兩個不可以她都占了,可以挨打了。
我一隻手抓住大娘的胳膊,另一隻手抓住大娘的頭發,跳起,把大娘壓在地上。
我拍打著大娘的臀部,“啪啪”拍著,主人就是這樣揍她的孩子的。
主人說過,不可以隨意傷人性命,像她那樣揍孩子,就傷不到性命。
大娘腿腳亂蹬,手一直要來抓我,嘴裏大聲叫著:“你們都是死人啊!”
我抬眼看看那三個握著拳頭在我麵前跳來跳去的青年人,很肯定的告訴大娘:“他們是活的。”
大娘繼續喊叫:“揍她啊!往死裏揍!”
我又抬頭看看向我衝過來的青年人,往死裏揍嗎?
揍哪個?
還是全都要揍?
懶得多想了,習慣聽指令的我狠狠拍了大娘一掌。
大娘“嗷”一聲,不動了。
我猜想她並未死,隻是暈了,或者是裝死。
人還是挺能抗揍的,不會這麼容易死。
主人的老公被主人和我揍過那麼多次,依然生龍活虎呢!
於是我放心的把目光轉移到三個青年人身上。
令我沒想到的是,有一個青年人居然噴火了。
這讓我倍感親切,於是我也嚐試著調動了體內的能量,對他友好的拍出一團火。
他“嗷”一聲,在地上滾了起來,滅火。
我有些奇怪,玩火的會怕火?
又一個黃色頭發的青年人,對著我放了一道電。
我身體抽搐了一下,差點流淚。
主人就會放電,多麼熟悉的感覺啊!
電流在我體內穿梭,我發覺我可以控製它,那就應當把電還給黃毛吧?
於是我向黃毛伸出手:“還你。”
黃毛全身劇烈的抖動,甚至在黃毛之上冒出一股淡淡的白煙。
看他這麼激動,我鬆開了手,黃毛一聲不吭的軟在地上,不起來,裝死?
最後一個滿身紋身的青年人,把拳頭捏的咯噔咯噔響,就像主人老公用拳頭威脅我一樣。
我笑了,期待這位紋身青年放個屁出來,不知道他和主人老公誰的屁更厲害呢?
紋身青年沒有放屁,他用拳頭向我砸來。
這招我熟悉,躲開了。
他的拳頭卻一直追著我打,我能聽見拳頭帶出來的風聲。
被砸到應該會很疼。
我不喜歡疼痛的感覺,我想把他的拳頭纏住,不要亂動!
我的頭發飄動起來,粗粗的四根藤條從裏麵冒了出來,捆住了紋身青年,越捆越緊。
他哭了,還流出了鼻涕和口水。
我很嫌棄,他好髒!
果斷的把他扔的遠遠的。
見那人也趴在地上不動裝死,我警鈴大作,他們不會想要訛我吧?
看看還在那裏滾著滅火的青年,我由衷的發言:“還是你實在,不裝。要我幫你嗎?”
沒想到那個青年怪叫一聲,帶著一身小火苗跑了,留下不少黑煙。
我皺眉,風會加速火苗燃燒的不知道嗎?
或許,他其實是喜歡被火燒的?
為了不被他們訛上,我選擇了離開。
在太陽的炙烤下,我如脫水的魚,身上的水份在快速蒸發。
我不喜歡眼前的高樓高架橋水泥地,我喜歡我和主人共同打造的空間。
好想空間裏的水。
一攤水潑在了我的臉上。
我有點懵,看著空無一人的馬路,奇怪。
誰這麼好心用水澆我?
伸出舌頭舔舔,好心人要是再給我澆些水就好了。
又一攤水從我頭頂澆下。
我感激的向上望去,高架橋下,空蕩蕩。
天上之水?
我正疑惑著,一輛機車飛馳而來,發出刺耳的刹車聲停在了我麵前。
一聲口哨。
“美女,要不要搭車?”
我用手扇扇嘴邊的灰塵,看向機車上的男人。
藍紫色的頭發,臉上圍著大花絲巾,穿著一身黑皮,戴著黑皮手套。
不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