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瀾臉上的驚慌和失措,就好像被人打了幾巴掌,臉上的顏色和酒吧的燈光融為一體。她尷尬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同時又擔心此時此刻的時奕。
安安終於坐不住了,化身成大力士,用力將時奕拖拽著出門,同時撥開看熱鬧的圍觀人群,徑直朝著門外走去。慕瀾也如同在一瞬間得救,趕緊跟著他們離開了這比菜市場還吵鬧的地方。
時奕是被蠻力拽進車裏的,安安累得夠嗆,汗水將她的小吊帶短裙浸透,若天色再亮些,隻怕她們身側又會成為風景焦點。好在這是黑夜,沒人看見。
可是……
正為喝醉酒的時奕頭疼的二人,渾然不覺在不遠處有一雙黝黑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他們。同時那人身側還跟隨了兩個小不點……
沒錯,白修睿看見了。
他看見慕瀾和安安把時奕弄上了車,看見時奕很親密地拽著慕瀾的衣袖。
“爸爸,是媽媽,還有時叔叔和安安阿姨,我們怎麼不上去?”
慕言閃爍的眸子,是今夜最璀璨的繁星。也隻有看見這雙眼,白修睿的心態才能稍稍平和些。
問完,他還將一瓶水遞給了白修睿。
他接過水瓶,喝了一口,明明是白水,卻喝出了濃鬱的檸檬味。
男人淡淡地目光掃過街角絢麗的霓虹,陰暗的一腳他背過身去,點燃了一根香煙,嫋嫋的煙圈兒肆意而蔓,他避過了慕言和慕棉,直到兩指用力掐斷了即將燃盡的部分……就如他們燃盡的燭火時光。
隨後他轉身蹲著身子,麵色平和了些,開口問道:“言兒、棉兒。你們是喜歡爸爸,還是時奕叔叔?”
“當然是喜歡爸爸了!”
小兩隻異口同聲,聲音比果子還脆。
在這裏白修睿找回了些許信心和安慰,他施施然起身,帶著兩個孩子回到慕家的別墅。
方姨正因撥打慕瀾電話未接聽而焦急不安,見到孩子回來後的她心情才明朗了些。
“白先生,多謝您送孩子回來,今天真是麻煩您了。”方姨道謝。
白修睿好像麵癱的臉上,嘴角似乎是揚了一下:“不必客氣。”說完他又問:“我可以進去嗎?”
“啊,當然可以。不過……”方姨立刻讓出了一條路,孩子們已經跑進屋子裏了,“太太還沒回來,電話也沒人接。”
“你是多久打的電話?”
“半個小時之前。”
得到方姨的回答,白修睿眸子耷拉了下去。
半小時前她應該正在酒吧和時奕糾纏不休吧?
雖然不爽,卻還是開口:“你再打打試試。”
按照白修睿所說,方姨再次撥通了電話,果然慕瀾接聽了,並且表示今天會晚點回來。方姨剛準備告訴她,家裏來了客人,那邊就很著急的掛斷了。
聽著那頭“嘟嘟嘟……”如同海水撲騰的聲音,方姨的心內也如潮湧一般,她就像麵朝一片大海,迷茫且無助。回頭看了看白修睿,也隻是尷尬一笑。
“沒關係,你先去哄孩子睡覺吧,我自便就是。”
說完白修睿換了鞋,把這裏當做了自家門,自顧自的進去。
方姨帶著兩個孩子去洗漱,他則是轉出了客廳外的小花園,坐在遮陽傘下,側身仰望著無盡浩瀚的星河。一顆,兩顆,三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