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師姐你鬆手。”我著急求饒,痛得額頭冒汗。
但炘潔師姐這習慣了做農活的手掌是如此粗壯有力,在她麵前我幾乎等同於是個小雞崽,哪裏有反抗的餘地。後來據她說,豐收時節她每天都挑著幾百斤的擔子健步如飛,對付我這樣的以一當十也沒問題。
“林師弟,你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否則休怪師姐我不客氣!”
“我說,我說。我和清世一係的弟子混過靈!”
炘潔師姐一愣,手稍微鬆了鬆,我立馬抽了回來,發現手腕竟有些烏青。
難怪調皮如小影也對這位師姐俯首帖耳,通算門果然藏龍臥虎,惹不起惹不起。
“混靈?那是啥玩意兒?”炘潔師姐沒聽說過。
我隻好從頭講起,把我和蕊兒的故事一一講給她聽。這中間自然省去了我們和癸女的恩怨,免得節外生枝。
炘潔師姐一邊聽,一邊觀察我的神情,倒要看看我有沒有撒謊。等到我說完,她才鬆了口氣,埋怨瞪我一眼,“你這小年輕,怎麼不早說!”接著又開懷大笑,“哈哈,誤會,誤會!”
我無奈歎氣,對這樣一個沒什麼心機,憨厚得有些可愛的師姐,我也發不起脾氣。
“師弟,你說的這位蕊兒姑娘,當真是禦真門的弟子?”
“我騙你幹嘛?”
“禦真門啊……”炘潔師姐眯著眼睛,臉上露出向往的神色,“不瞞你說,我十來歲那會,師父有一回帶我們幾個師兄弟去過G省一趟,專門拜會過那位龍勇掌門。人家那邊的風景好漂亮,還挨著大海,不像咱們這邊,盡是些高高低低的大山。”
“師姐要是喜歡,哪天再去旅遊嘛,反正現在交通也方便。”
“哎呀,我倒是有那個心思,可咱們當農民的,一年從頭忙到尾,哪裏有空呢。我家娃子今年剛上小學,走不開。”
說起這個,我倒來了興趣,問道:“師姐,冒昧問一句,您不是通算門的弟子嗎?怎麼選擇下鄉務農了?”
師姐憨憨一笑,“你不知道,這不叫下鄉,是返鄉。咱本來是農民出身,家裏世世代代都是農民。爹媽就生了我一個,政策嘛,你知道的。結果我小時候身體虛得很,眼看活不長。村裏人就說要我去拜個幹爹,轉轉運勢。”
我點頭表示理解。我們國家素來有拜幹爹的風俗,在C市這個地方,找幹爹幹媽,主要目的是為了給孩子轉運。譬如一個小孩身體羸弱,便需要拜一拜幹爹,讓孩子在命理上多一個“靠山”。
“後來呢?”我問。
“正巧,我師父當年工作,來到了我們村裏。我爹媽趕緊請他吃飯,把事情說了說,師父又來看了看我的情況,算了算我的八字,說是可以,就把我收下了。這樣一來,我就跟著師父去了翠竹山學藝。他既是我師父,也是我幹爹。還別說,自從去了翠竹山,加上師父用靈力給我治病,我這身子倒硬朗起來了。”
“和您同輩的師兄弟也不少吧?”
“不少!多著呢!但也分個親疏。”師姐數起手指頭,“咱內室弟子一共隻有七個,我跟小影都在其內。外室弟子就更多了,至少幾十個。外室弟子隻學一些粗淺的術法,對他們來講,更重要的是學喪葬的禮儀,方便出師之後去鄉下幹這營生,奔個活路。咱們內室弟子主攻靈術,學一學驅魔除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