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訴你。”
楚小星支支吾吾的說著。
她知道自己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了,很有可能對媽媽不利。
她的心裏也更喜歡媽媽多點。
可是她別無選擇。
如果被薄硯禮知道,自己分明知道內情卻不告訴她,那她就要被送回那個黑暗的地方了。
她還想當楚小星,不想當那個沒有名字,隻能夠活在陰溝裏麵見不得光的老鼠。
“哦?”聞言,薄硯禮果然抬起視線,“什麼事,說吧,是昨晚媽媽來了以後發生的事嗎?”
楚小星的表情更僵肅了。
他果然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藏不住薄硯禮的眼睛。
她覺得有點頹廢,低著頭,小聲的說。
“昨天媽媽帶著哥哥,還有一個叔叔來看我了,哥哥說,那個叔叔就是我的爸爸。我不知道那個叔叔叫什麼,我隻知道他姓陸。”
她有點困惑的抬起頭,“可是薄叔叔,我的爸爸不是在監獄裏嗎,怎麼會出來?”
如果薄硯禮早點知道,告訴她,她也不會露餡,弄得現在不得不裝病維持。
可看樣子,薄硯禮似乎也不知情。
他愣住了,腦子飛快的回憶到昨晚,秘書走進來告訴他,陸雲深來醫院找楚千辭的事。
姓陸……陸嗎?
隻有陸雲深,也隻有他一個人和楚千辭走的很近。
薄硯禮在此之前,並未想過陸雲深會是那個男人。
他知道盛小曜楚小星的爸爸是盛赫言,沒想到他會隱姓埋名的接近妻女。
薄硯禮無意識的掐緊了手中的書頁,聲音發沉。
“你能確定嗎,那個人,真的姓陸?”
“真的呀,薄叔叔!”楚小星怕他不相信,手舞足蹈的解釋。
“就是媽媽的那個同事,合作對手,叫陸雲……雲什麼的,我記不清了,可是我見過他好幾次了,每次他都對我很熟悉的樣子,如果不是我說我失憶了,一定就被他們發現了!”
剛十歲的小孩子能有什麼城府和心機。
如果她早知道陸雲深就是盛赫言,是自己的爸爸,那她也不會表現的這麼緊張和抵觸。
等了很久,楚小星都沒有等到薄硯禮的聲音。
她覺得有點奇怪的抬起頭,葡萄大的眼眸忽閃忽閃,卻看見方才還麵容平和,甚至帶著笑意的薄硯禮,此刻麵無表情的盯著她。
那漆黑的眼神猶如一個漩渦,能夠把人給深深的吸入進去一樣,讓楚小星背後發涼。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聲音都染上了茫然和無措。
“薄叔叔,你、你怎麼了?”
薄硯禮良久沒有說話。
等他回神,才發覺手中紙質精良的書,已經被他掐折了角落,留下了深深指痕。
他眼底的鬱氣揮之不去,但麵容,卻調整的平靜多了。
“沒什麼,小星聽話,謝謝你讓叔叔知道了這個消息,很好。”
楚小星也不清楚他說的很好,是什麼意思。
她有點膽怯的說,“薄叔叔,我是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嗎?那你能不能獎勵我一下?”
薄硯禮這會兒已經徹底恢複了溫潤麵龐,聞言輕笑道。
“好啊,你想要什麼?”
“我……我不想吃藥了。”楚小星苦著臉,扣著手道,“薄叔叔,我求你了,你不要再讓我吃裝病的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