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鍾嘉卉說的都是真的,那有可能從一開始,她害盛赫言,就是盛赫言自導自演的一局棋。
她、薄硯禮,都被耍了。
盛赫言詫異抬眸,迎來的卻是女人決絕失望的眼神。
楚千辭不想再和盛赫言說一個字,她站起身,快步而離。
蕭奕找了過來,看見盛赫言的樣子便猜到發生了什麼。
“大少,楚小姐他……”
盛赫言緩緩合上眼眸,啞聲道,“她可能是被嚇到了,鍾嘉卉確定沒救了?”
蕭奕點頭。
半晌,聽見盛赫言道,“那就把她好好葬了吧。”
蕭奕的眼中劃過一抹訝然,但猜到可能是因為楚千辭導致的,他很快就平靜的去照做了。
人既然已經死了,往日的恩恩怨怨自然也就隨之消弭。
跑回病房,楚千辭心跳劇烈的快要從喉嚨裏跳出來。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緊密了,緊張的讓楚千辭都說不出話來。
她還在艱難的消化著昨天晚上鍾嘉卉和她說的話,半信半疑。
但今天鍾嘉卉的死,就好像把她的懷疑都揭開了,她沒法不去相信了。
這場車禍,發生的太蹊蹺了。
她無助的看向病床上的男人,眼淚無助滾落。
她緩緩走向薄硯禮,抽泣聲明顯,一顆滾燙的眼淚砸在了薄硯禮手背上。
就在這時,薄硯禮的指尖忽然動了動。
楚千辭驚訝的愣住了,隻見薄硯禮的呼吸聲慢慢大了起來,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眸。
失神的眼神落在楚千辭的身上,過了良久才聚焦,“小……辭?”
薄硯禮醒了!
楚千辭忘記了恐懼,走上前抓住薄硯禮的手,露出笑容。
“阿禮,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叫醫生!”
半小時後,薄硯禮的師弟洛醫生放下聽診器,臉上露出了一絲笑。
“師兄,你終於醒了,太好了,二十四小時的危險期過去了,接下來隻需要等待痊愈即可。”
薄硯禮靠在床頭,臉色依然很蒼白,“謝謝。”
洛醫生搖頭,眼睛裏帶著崇拜的光芒,“薄師兄,你醫術超群,其實我崇拜你很久了,幸虧你這次沒事,要不然我主刀的手術失敗了,我得愧疚半輩子。”
他說著,目光不善的轉向了楚千辭,聲音低了下來嘀咕。
“你這麼厲害的醫生,如果是因為為人擋刀死了,真的是醫學界的損失,但也沒辦法,誰讓她是你未婚妻呢……”
楚千辭因為洛醫生的話,有點尷尬。
薄硯禮也皺起眉頭,劇烈咳嗽了起來,蒼白唇邊都染上了一絲紅。
“小洛,之前老師就教過你不能心高氣傲太過浮躁,對人更加要尊重禮貌,你是一點也沒聽進去嗎?”
被薄硯禮點到,洛醫生露出了截然不同的惶恐的表情。
他不情不願的低下頭看向楚千辭,眼神也垂了下去。
“好吧,是我不對,希望楚小姐能夠原諒我。”
“沒事。”楚千辭搖搖頭。
薄硯禮能醒過來,還得多虧了這位洛醫生的功勞,她被損幾句也沒什麼。
“沒什麼事就先出去吧,我想靜一靜。”薄硯禮對洛醫生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