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西藥成分濃,味道苦的能夠令人窒息。
盛赫言鬆開楚千辭時,拇指淡漠掃去唇角藥氣,似那苦味不足以撬動他一分情緒。
楚千辭彎腰伏在床邊,手捂著唇,劇烈喘息。
一杯水遞了過來。
楚千辭想也不想便接過喝了,入口微甜,立刻衝淡了藥味。
好像,放了蜂蜜……
楚千辭驚訝的抬起頭,卻隻看見男人轉身離開的背影。
“藥吃完了,你可以看薄硯禮了。”
“……”楚千辭盯著手中的杯子出神。
她不知道盛赫言在想什麼,他應該是不希望自己去找薄硯禮的,但他還是默許了……
“小姐,小姐!”這時,倪安衝了進來。
“薄先生出來了!”
楚千辭一聽,也顧不上其他,連忙放下杯子,在倪安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病房外,一個年輕的醫生正在低聲嗬斥薄硯禮的秘書和助理。
看上去神色非常暴躁。
楚千辭走過去的時候,聽見他憤怒的說,“你知道如果他死了,對醫學界來說是多大的損失嗎,你們是不是瘋了,居然放任他去擋刀子,如果人真的死了,你們打算怎麼辦,怎麼和薄家,還有醫學界的泰鬥們交代,這可是他們的得意門生!”
“那個——”
楚千辭忽然出聲,打斷了對方的談話。
她小心翼翼的走來,目光看向病房窗戶裏麵容蒼白,尚未睜眼的男人。
“請問,阿禮他的情況怎麼樣了,手術還算順利嗎?”
倪安來的時候,隻告訴她,薄硯禮沒死。
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看對方身上還穿著手術服,楚千辭初步猜測,對方應該是薄硯禮的主刀醫生。
那一定知道薄硯禮的情況了。
聽見她叫薄硯禮叫的這麼親密,那年輕男子立刻眯起了眼睛,審訊一樣的口吻道,“你是誰?”
“我是他的未婚妻。”楚千辭低聲道。
“原來師兄的未婚妻就是你!”年輕男子忽然上前一步,上下打量楚千辭,表情不明,“我是薄師兄的師弟,一直聽說薄師兄訂婚了,沒想到訂婚的人是你。”
楚千辭驚訝,“你認識我?”
“我當然不認識你了。”師弟冷哼,“我隻是很好奇,能夠讓薄師兄擋刀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果然很漂亮,就是漂亮的女人都有毒。”
對方話語裏帶著不善,這讓楚千辭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
她微微抿唇,想到的確是自己對不起薄硯禮,便沒有說什麼。
看楚千辭垂著頭,脖子裏的紗布隱隱的透出血色,人也受了驚嚇,單薄又憔悴的樣子。
師弟就也沒再說什麼,冷冷的道,“幸好人送來的及時,刀子離心髒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差點就紮大動脈了,那才是真的難救,雖然人救回來了,但還在危險期。”
“能不能挨過去二十四小時,還未知,我已經盡力了。”
丟下這句話,師弟意味深長的看了楚千辭一眼,便拔腿走人。
一旁薄硯禮的秘書連忙道,“楚小姐,你別見怪,洛醫生一直是這個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