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抱著女兒,可步伐依然走的決絕冷漠。

盛赫言眼底晦暗,“楚千辭。”

他喚,低啞的聲調語氣不明,他確信楚千辭是聽見的,可她並未回頭。

女人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心軟,但關鍵時刻,也隻會更加的心硬。

就像四年前,她拋下一切離開,心如鐵石的時候,從未問過他一句。

四年以後歸來,如果不是他強求,他們本該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楚千辭!”盛赫言大步走出。

但楚千辭已經坐上了車。

聽見他的聲音,楚千辭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她把女兒細致的放在後座,自己關上門坐上車,毫不猶豫。

倪安接到小小姐的時候都有點害怕。

她一直在外麵等待著都沒有等到小姐的音信,差點就要衝進去了。

正在猶豫的時候,小姐出來了,還帶回了小小姐。

隻是,那個陸雲深也追了出來。

高大威嚴的男人從來一絲不苟,此時那形象卻有了片刻的破裂。

他眼底的暗色猶如夜色下的白浪洶湧。

倪安咬了咬嘴角,有點不安,“小姐,陸先生追出來了,好像是有話要和你說,你要不要和他——”

“上車,別廢話。”楚千辭冷冷道。

楚千辭一向待人和氣,很少會有這種冰冷的樣子。

倪安嚇了一跳,也不敢再多嘴了,趕緊低下頭跑上車。

不一會兒,一行人就消失在夜色裏。

男人的身影就這麼越發的遙遠直到看不見。

楚千辭漠然從後視鏡中收回視線,再無言語。

今晚發生的事,已經勝過了一切的解釋和言語。

親眼所見,難道不比道聽途說的更加真實嗎?

蕭奕也追了出來,看見自家大少站在門外,身影寥落的模樣,不免心痛。

“大少,楚小姐都已經走了,您就別追了。”

他小聲提了句,“屋裏那個又開始鬧了。”

半晌,盛赫言扯回視線,麵色如霜。

“跟我回去。”

蕭奕一愣,連忙跟上,心裏卻默默的感歎那個鍾嘉卉怕是慘了。

今晚鬧了這麼大一出,可都是她在背後排兵布陣的,居然敢把大少蒙在鼓裏,真是死幾次都不夠的。

回到燈火通明的別墅中,眾人皆是閉嘴低頭安靜一片。

鍾嘉卉躲在兒子小起的房間裏,緊張的看著門,生怕盛赫言闖進來。

她摸了摸兒子稚嫩的小臉,心裏如同寒蟬低鳴,慌神的不行。

就在她默念祈禱盛赫言別進來的時候,門忽的被人給打開了。

鍾嘉卉嚇的一陣哆嗦,連帶她懷裏的孩子也打了個寒戰。

“媽媽,你怎麼了?”兒子小起天真地問。

“沒、沒什麼。”鍾嘉卉小心翼翼的覷向門外,看見開門的人是蕭奕,臉上才露出鬆了口氣的笑意。

“原來是蕭秘書,陸總,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聽出她語氣裏的小心,蕭奕掩飾住心底的鄙夷,皮笑肉不笑的扯唇。

“沒呢,大少在房間裏等著鍾小姐,有些話想問問鍾小姐,所以我特地過來,請鍾小姐過去,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