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赫言蹙眉,也來不及問責她為什麼不直接給蕭奕打電話,而是打給自己,掛了電話便叫蕭奕。
“備車去奧律一趟,鍾嘉卉的兒子小起出事了。”
蕭奕大吃一驚,趕忙備車,“怎麼會這樣,可她沒打電話告訴我這件事。”
這會兒也來不及追究責任,盛赫言匆匆上車,被來地下車庫取車的楚千辭撞見。
她剛係上安全帶,就瞧見不遠處盛赫言坐的車飛快駛離,速度仿佛是趕著去做什麼急事。
楚千辭壓下心底的好奇,四平八穩的開車去學校接楚小星。
她和盛赫言本來也沒有什麼舊情可言,他忙他的,她何必在乎。
不一會兒,就到了奧律小學門外。
楚千辭把車停好,進入學校去接孩子。
餘光瞥見不遠處一輛頗為熟悉的車。
漆黑轎頂,加長型號——似乎,是盛赫言剛剛坐著離開公司的那一輛?
因為車牌被後麵的車擋住,楚千辭隻能下意識認為這是剛巧撞了型號。
畢竟奧律小學的家長們都是有錢人,放學也是豪車開會,偶然撞上一輛,也沒什麼……
楚千辭收心,繼續往學校裏走去。
剛到楚小星的班級接了小星,就聽見另一幢樓的教室一陣喧鬧,還有救護車停在外側。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將一個孩子抱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身影單薄曼妙的女人。
她的哭聲非常清晰,那連哭泣都柔軟的語調,讓楚千辭一下便識出她的身份。
——鍾嘉卉。
看樣子醫生抱上救護車的那個孩子似乎是她兒子,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鬧的眾人關注。
緊接著,教室裏走出幾個男人。
為首的那人穿著極為正經格調的西裝,身上披著的深色大衣襯的氣勢沉沉,冷峻優越的樣貌輪廓僅一眼,便能識得他是誰。
是,盛赫言。
他蹙眉低頭和鍾嘉卉說著什麼。
鍾嘉卉這會兒六神無主,眼睛裏隻有他,抓著他的衣袖不放。
盛赫言似乎想把手抽出,但醫生在和他說話,他被移開了眼。
於是那方黑色衣袖,連同精致的鉑金袖扣就一直被鍾嘉卉捏在手中。
楚千辭一眨不眨的看著。
懷中楚小星聽見動靜,好奇的抬起頭張望,被楚千辭忽然摟住,捂住眼睛。
“……別看。”
“媽媽,怎麼了?”楚小星不明所以的問。
楚千辭垂眸,掌心發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要讓孩子看到她的父親對別的孩子這麼關心嗎?
她做不到。
哪怕她可以不在乎盛赫言,但也不能否認盛赫言是孩子們的父親這件事。
救護車匆匆開走,盛赫言和鍾嘉卉也坐上車隨到醫院。
人們漸漸散去,不少來接孩子的家長才低語起來。
“聽說那個孩子是突然發了哮喘,差點就死了。他是今年突然安排進來的插班生,身份一直不明,剛才那個男人應該就是他爸爸吧,家世藏的可真深……”
楚千辭低眸輕撫小星的發心,沉默不語的回憶起那天在學校辦公室,偶遇盛赫言和校監的一幕。
那校監也說,他來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入學。
想來,就是為了這個鍾嘉卉的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