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巧合,還是蓄意,你自己心裏清楚。”
男人的話語不帶半分餘地。
楚千辭滿臉假笑瞬時凝固,訕訕斂笑,低頭掐住裙邊。
她是很好奇盛赫言為什麼住院沒錯,但盛赫言的語氣會不會太過分了?
就好像她是故意窺探一樣。
他不自己找罪受把自己折騰進醫院,她可能會這麼巧合的出現在他病房外嗎?
“說說看,來找我幹什麼。”
男人合上文件隨意搭在一旁,抬眸看向她。
常年久居上位的人所帶來的壓迫感,遠非常人能夠承受。
饒是楚千辭也不能。
她把手交疊在膝蓋上,身上病號服隨之攏住她嬌小身軀。
麵前的男人卻還是襯衫西褲,除了肩上明顯的繃帶外,和平時在公司裏幹練的模樣沒什麼不同。
楚千辭絞盡腦汁的給自己找理由,“我真的就是隨便看一看……”
“哦?”盛赫言眯眼,語氣雖然漫不經心,但也有審問的意味。
“看一看……看我的笑話是嗎?”
楚千辭無語凝噎。
她想說是,但敢嗎?
盛赫言今天的脾氣看上去明顯不太好,她不想給老虎拔牙自找麻煩。
於是換上一副笑臉,忍著對他的不滿,柔聲道,“沒有呀,陸總一表人才的,有什麼可笑話的。反而是我,病成這樣讓你看笑話了吧?”
柔聲細語的笑話兩個字,和昨晚女人悲愴苦澀的模樣重疊。
盛赫言倏地攢起眉心,濃眸冷冷定了她片刻。
“你又不記得了?”
“嗯……什麼?”楚千辭愣住。
眼前溫和有禮的女人,顯然和昨晚崩潰時判若倆人。
經曆過昨晚那樣的事,如果她還能裝作這麼淡定,那麼就連盛赫言都要佩服她了。
但盛赫言清楚,楚千辭沒有這麼沉的心機。
“看來是真不記得了。”
他意味不明的低哼了聲,目光落在她的病號服上。
肥大單薄的衣服,被她穿的孱弱修身,還有點腰肢盈盈一握的味道,難免讓人想到那種勾人的妖精。
媚在骨頭裏,自己卻天真到不知道。
“我聽說你昨晚差點被車撞了?”
楚千辭尷尬。
沒想到消息都已經傳到盛赫言這兒了。
她僵硬的勾起嘴角,心虛撩起碎發,“是呀,你怎麼知道……”
“應該沒什麼可以瞞過我的眼睛。”盛赫言沉聲,“怎麼活下來的?”
他這句話,就問的楚千辭有點不開心了。
怎麼感覺他在幸災樂禍一樣。
她被車撞了,他很開心嗎?
自己還不是也被車撞到了醫院,明明肩膀受傷了,還故意穿西服,不肯換病號服。
楚千辭有意氣他,揚了揚眉道,“我當然是有人保護,才活下來的,不然我的命可沒這麼大。”
當初在手術台上,她可是運氣差的快死掉的。
說完這句話,她明顯感覺男人盯住了自己。
她被盯的渾身不舒服,下意識側過身體,不用正麵麵對他。
“……是我的未婚夫薄硯禮救了我,他為了救我,胳膊被劃傷縫了幾十針,我很感謝他,要是沒有他,我昨晚一定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