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羞愧又難過的無地自容,輕聲道歉。
“對不起硯禮,都是因為我的錯,讓你原本的傷勢還沒有好,就又添新傷了。”
薄硯禮的額頭才剛落疤呢,這次又因為她縫針,楚千辭腸子都要悔青了。
又欠了薄硯禮這麼大的人情,她怎麼會這麼糊塗,跑出去撞車呢……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薄硯禮蹙了蹙眉,低歎了聲。
“唉,其實也怪我。”
“什麼?”
“醫生說,你昏迷後蘇醒是屬於意識混亂,其實還在夢裏沒有醒,應該是服用了大量安定成分後身體無法吸收,導致的腦部紊亂。”
安定成分?
楚千辭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服用了安定劑。
“對不起小辭,都是我的錯。我看你那幾天睡眠不好,又疲憊交加,擔心你又熬出胃病,所以在你晚上喝的牛奶裏麵加入了少量安定片,沒想到你身體無法吸收,反而積少成多……幸好沒出什麼大事,不然我真的沒法原諒自己。”
薄硯禮溫潤的眉眼含著自責,看上去像是在對自己深深的責問。
楚千辭這才想到那幾天無緣無故出現在床頭的牛奶。
她沒什麼防備心,所以乖乖喝了。
原來是這樣……
她心裏劃過小小的別扭感,但同時對薄硯禮的那份愧疚也減輕不少,搖了搖頭道,“別這麼說,你本意也是為了我好,不過你下次如果再放這些藥,最好還是提前告訴我一聲。”
她雖然貪戀好眠,但並不喜歡藥物入眠的感覺。
薄硯禮頷首,單膝蹲下,握住她纖細瑩白的手腕。
“好,我知道了。我不想我們之間會產生什麼誤會,所以想解釋清楚,你原諒我就好。”
薄硯禮救了她的命,楚千辭也沒什麼不可原諒的。
她東張西望,“小星呢?”
……
走廊上。
楚小星一個人斜挎大背包,百無聊賴的擺弄著龜殼,望著病房的門發呆出神。
薄叔叔和媽媽到底什麼時候才讓她進去啊,她好想看看媽媽怎麼樣了……
不遠處,一襲陌生身影襲來。
男人修長身影立於楚小星麵前,纏著半邊繃帶的肩膀不能活動,所以也不能俯身,隻能微緊眉心,沉沉注視她。
楚小星睜大眼眸,安靜和那男人對視三秒。
她收回眼神,揮揮手,“讓開,你擋到我的視線了。”
她挪動屁股往旁邊坐了坐,對那個過分俊美的男人漠不關心。
盛赫言身影一滯,眉梢壓緊。
這孩子……
跟著楚千辭去了A國四年,怎麼會變的這麼無禮。
他問過小星的近況,但楚千辭不願意說。
剛才在公司門外楚千辭暈倒,他才看見小家夥下車,一臉緊張的抓著她的媽媽。
這也是時隔四年盛赫言第一次見到女兒。
嗯,長高了,也變漂亮了,和小曜越來越不一樣了。
隻是,未免也太過生疏。
“你——”盛赫言輕啟薄唇。
楚小星的目光望過來,他蹙了下眉,忽然發覺自己無話可說。
以往小星總是纏著他往他跟前湊,他習慣了小曜那樣沉默穩重的孩子,對楚小星從來是秘而不宣的寵溺。
然而,現在的楚小星對他太過冷淡,甚至連一聲爸爸,都不願意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