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一點！”
她的臉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白，整個人無助的朝後仰去。
楚千辭甚至覺得自己像一個笑話。
她追逐了這麼久的真相，竟然，是被人把玩於掌心，耍的團團轉。
她竟然真的感激他，以為他救了盛家，救了小曜，救了他，她找到他是為了必須償還這個恩情。
可是呢……
可是她所付出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盛赫言，你騙了我這麼久，你還要讓我冷靜，你怎麼不直接殺了我，耍我有意思嗎，我很好笑，是嗎？”楚千辭揚起眉彎。
她笑的很好看，笑到最後，隱約有了種苦味。
她歎息著垂眸，露出一段白玉似的脖頸，在淺淡的燈光下泛著釉色的光澤。
“你放過我吧，放了我好不好，算我求你的，我求求你，消失吧……消失在我眼前，我不想一看見你，就想到哥哥，我也是人啊盛赫言，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也會疼。”
她身體無力的滑落在地，睫毛隨著淚珠滑落輕顫，整個人好像雨打的落花，萎頓到極致。
哪怕男人稍重的凝視，都有可能傷到她。
盛赫言鬆開手。
她纖細的手腕隨之滑落，他靜默的佇立在燈影下，高大威嚴的身影彌漫著不近人情的冷意，低眸時，掩住了眼底的苦痛。
“好，”他沙啞道，“我放過你，你走吧。”
楚千辭愣了愣。
她無措的扶著牆站起來，緩緩後退，直到來到一個她自以為安全的範圍，才無助抬眸，“你說真的？”
男人以沉默回應。
楚千辭用力抿住唇，她用盡全身力氣跌跌撞撞走向門，哪怕身體因為醉酒還沒有完全蘇醒，走的踉蹌。
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如果隻是一場噩夢該有多好啊，如果隻是噩夢，她醒來就可以不用有任何負擔的慶幸。
她來到門前，雪白的指握緊把手，就在快擰開時，一道巨大的力氣將她翻開，強行摁在門上。
楚千辭一瞬間褪去血色，淚眼顫抖著看向壓在她身前，試圖掠取她氣息的男人，聲音破碎。
“你說要放我走的，盛赫言，你明明說要放我走的！”
“我沒有不讓你走，隻是你走以前，我還有幾句話想告訴你。”
盛赫言淡然垂眸，他強行握緊她的手腕，然後將帶著他氣息的煙灰色大衣，裹住她單薄的身體。
她像包裹在巨大絨毯裏的幼貓，驚懼交加的顫抖著，看上去既可憐又可愛。
“你……想說什麼？”
盛赫言低頭湊近她的脖頸，有那麼一瞬間，他胸腔中的不悅就要爆發，但被她頸間的淡化壓製了。
他冷冷盯著她潔白小巧的耳垂，聲音低沉，氣息拂過她最敏感的肌膚，“穿好衣服，外麵冷，你身體不好，會著涼的。”
他替她一顆顆的係上扣子，一秒鍾足有幾十年那麼長，楚千辭不敢呼吸的看著他，害怕他下一秒就會將她拽進他的世界，再也不放她離開。
“還有，你哥哥，不是我殺的。警察已經調查出結果，所以我才能出來，怕你難過，我壓住了這個消息。”他頓了頓，感受著身下女人的戰栗，眸光帶有憐惜。
“任何人都可以汙名我，但我希望，至少在你心裏，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