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辭的呼吸在男人掌心下逐漸恢複均勻。
她輕輕眯起眼睛,濕潤小巧的鼻尖無意劃過男人的手心。
男人眸子猝然一暗,鬆開手掌,楚千辭這才得以大口呼吸。
“以你的身手,收拾他們不是綽綽有餘?幹嘛要躲?”
“黑市有黑市的規矩,我救你本來就已經犯了規矩。”男人聲線清冷。
可能是湊的太近,楚千辭聽出他沙啞的聲音下,帶著一絲磁性清朗。
聽上去,甚至有幾分耳熟。
外麵找人的刀疤臉手下還沒有走,楚千辭和他兩個人擠在狹小的巷子裏,後背貼著牆,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所以,直到現在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楚千辭低聲問。
男人依然選擇了沉默。
但凡問到他的身份,他就有意回避。
楚千辭歪頭想要偷看他帽子下的臉,“不會是你和我有仇,所以不敢露麵吧?”
有仇兩個字,讓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暗光。
他屈指,叩了叩楚千辭企圖偷看的額頭,聲音帶有一絲威厲。
“再不老實,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給他們?”
看著外麵凶神惡煞的刀疤臉,楚千辭默了默,老實的收回目光,“不看就不看唄,至於這麼凶嗎……”
男人氣笑了,胸口些微起伏,他偏頭想要刺探外麵的動靜。
趁他轉身,楚千辭眼眸一亮,小手攥住他的衣擺,毫不猶豫上掀——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疤,暴露在空氣中。
那道疤已經愈合,但仍留下了不淺的痕跡,可以想見受傷時皮開肉綻的程度。
“果然是你!”楚千辭聲音藏著激動,“我就說,你的聲音那麼耳熟,就好像在哪裏聽過,蕭奕果然不是你,被我抓到了!”
男人豁然轉身,楚千辭連驚呼就沒來得及,就被他壓製在牆上。
他用大掌扣住她兩隻不安分的手腕,高高舉起壓在牆麵,身體猛地俯近,眼底雪亮的鋒芒一閃即逝。
“那如果不是我呢,你想怎麼樣?”
楚千辭愣了愣,“我……”
“是誰教你不分場合,不分人的掀男人衣服,嗯?”男人笑了聲,隱約有點恨的牙癢癢的意味。
“楚千辭,你還真是越發長進了,我是不是該刮目相看你了?”
楚千辭懵了下,有點不明白他發怒的原因。
是因為她掀了他的衣服,還是看穿了他的身份?
又好像都不是。
這股怒火來的莫名其妙,讓她都有些膽戰心驚。
楚千辭用盡力氣推開他,身體綿軟的靠在牆上低喘,“要不是你藏著掖著,我至於這樣嗎,還不是都怪你!”
“怪我?”
楚千辭的手倏地被捉住,被一隻有力的大掌攥緊,帶著撫上男人的胸膛。
那裏是心髒的位置,跳動的很快,快的讓她也不由緊張起來。
“是我教你掀男人衣服的?楚千辭,你和薄硯禮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隨——”
“啪!”
清脆響亮的一耳光甩在男人臉上,落下紅印。
男人一愣,眼底劃過一絲不可思議。
他陰鷙的看向眼前大膽的女人,楚千辭呼吸急促,指尖發顫,卻紅著眼眶憤怒的瞪著他。
“你閉嘴,你算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問我,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