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我有什麼好怕的？”楚千辭愣了下，等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盛赫言禁錮的不能動彈。
他幽沉深邃的眸子近在咫尺，像一片無邊際的海，隨時能掀起滔天巨浪將她吞噬，囚禁在那一片海域中。
然後，她聽見盛赫言很輕的笑了聲。
他輕磨後槽牙，長指托起她故意垂下去的臉，強迫她看向他的眼，“你怕你想拋夫棄子的打算被我發現，不是嗎？”
拋夫？棄子？
楚千辭甚至沒有搞懂他在說什麼。
她看向一旁可憐巴巴，明明很沮喪，但還是讓自己看上去懂事聽話的兒子，心裏一揪。
忍不住地捏緊了拳頭，“如果你是想跟我說小曜的事，那沒有什麼餘地可談，爸爸應該告訴過你了吧，我一定會把小星小曜帶走，孩子們隻能跟著我！”
“你在撒謊。”盛赫言冷冷道。
“我沒有撒謊！”
楚千辭瞪他。
但她那點殺傷力，如同軟綿綿的手指，不光沒有任何殺傷力，甚至還帶點不自知的勾人。
“不，你在撒謊。”盛赫言端詳著她的神情，眼底滲出幾分笑意，“你猜伯父剛才跟我說什麼？”
“什麼？”楚千辭挑眉。
“他說等會A國以後，你就會嫁給一個優秀的A國年輕人，這也是你的打算？”
盛赫言的聲音很慢，慢到像水凝結成冰的過程，連嗬出的氣息都是冰涼的。
“楚千辭，你的心可真狠，拋下我，帶走小曜，然後再婚，和別的男人百年好合的時候，你還會記得我，記得小曜和小星嗎？”
楚千辭被他說懵了。
什麼嫁人，什麼再婚……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再嫁了！
正委屈著，楚千辭瞥了眼步步緊逼的男人，忽然不打算解釋了。
她仰起臉，倔強的直視他的眼眸，“對，我就是要再婚怎麼樣，我一定會找到一個對我和孩子們都好的男人，更比你好一千一萬倍！我不可能放棄孩子，我會很疼很愛他們，所以你就別操心了！”
她恨不得現在趕緊把盛赫言忘記，讓她被他影響的一切，都回到正軌！
沒有盛赫言，她就不會有那些痛苦的記憶，不會像個罪人一樣，帶著負罪感活著。
明明，她從來沒有對不起他。
遲來的深情有什麼用？
她不需要了。
男人的臉色沉的能擠出水來，他攫起楚千辭的下巴，聲音冰寒，“你還真的打算再嫁？那我算什麼，楚千辭，我算什麼！”
“……別發瘋了，盛赫言！”楚千辭感覺到男人身上傳來的威壓，身體深處的疼痛結合起來，是對她的雙重折磨。
冷汗從下頜滑入鎖骨，她呼吸低微，目光倔強的看向別處，“孩子還在這裏，我不想當著他的麵和你吵！”
“小曜，出去！”盛赫言冷聲道。
盛小曜看著爸爸媽媽，躊躇了一下。
在盛赫言發第二遍指令前，他走下椅子，挪動雙腳打開門，走了出去。
微弱的關門聲響起。
楚千辭心髒上的那隻手，似乎也鬆開幾分。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我要聽你親口說，我在你眼裏，是什麼？”
盛赫言沉聲問。
楚千辭深深呼吸，她閉上眼睛許久，再睜開時，眼裏的譏諷像一把鋒利的刀刃，毫不留情揮刀相向。
“你在我心裏，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