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決低頭，“大少，他的嘴巴很硬，還是不願意說。”
“那就繼續，直到他說為止。”盛赫言淡漠道。
很快，房間裏又傳來楚國章的嚎叫。
回到書房。
盛赫言拿出手機撥打謝逸林的電話，語氣低沉，仿佛濃雲聚頂，“藥還有多久才能好？”
謝逸林有些挫敗，“你知道的，因為缺了慕老爺子，接下來可能會有點困難。不過已經在加緊了。”
盛赫言薄唇用力抿上，他什麼都沒有再說，直接掛斷電話。
抬眸靜靜注視著落地窗外黑沉沉的夜。
不知道過了多久，盛決趕在暴風雨來臨之前走了進來，“大少，楚國章肯張嘴了！”
盛赫言轉身，目光落在盛決袖口那兒。
有一塊不屬於盛決的新鮮血跡還未幹涸。
盛赫言緩緩挑眉，“走吧。”
……
楚家。
楚千辭從夢中驚醒，她赤腳從床上爬起，走到窗戶前。
打開窗簾，憂心忡忡的看著即將下雨的天空。
雲低得快要垂下來，一直盤踞上空，十分可怕。
楚千辭莫名的心慌，她蹲了下來，心神不寧的撥打出江璃的手機。
電話接通，她迫不及待啟唇，“哥哥……”
“怎麼了，千辭？”楚江璃溫和的嗓音從電話裏傳出，讓楚千辭平靜了一些。
楚千辭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安心多了，她抓緊手機，仰頭看著滿天烏雲，“你什麼時候回來，快下雨了。”
楚江璃笑道，“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下雨怎麼了？你害怕打雷？”
楚千辭捏緊了手機，沒吭聲。
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動靜，楚江璃哈哈大笑，語氣寵溺，“好，我很快回來陪你，不會讓你害怕的。”
“好，那哥哥，我等你。”楚千辭掛上電話，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她的心裏總是有什麼東西壓著，沉甸甸的，甚至喘不上氣。
明明自己剛剛睡醒，可是卻沒有由來的覺得疲倦。
楚千辭咬了咬唇，想出去看看小星，還沒走到門前，肚子裏一陣絞痛。
她踉蹌的衝進衛生間，吐了出來。
她本就沒吃多少，這會兒吐的全部都是酸水，腹中翻江倒海的感覺一陣比一陣還要強烈，讓她眼前一黑，幾乎眩暈。
片刻後，楚千辭拖著疲憊的身軀，趴到洗麵池上漱口。
她抬起頭。
看著鏡子裏麵的女人，頓時愣了愣——慘白的臉，烏黑的頭發，剛剛吐過的嘴唇失去血色，神態萎靡，好像油盡燈枯的病人，楚千辭自己都被自己那股病秧子的精神氣嚇到。
她連忙用水拍了拍臉，又打上腮紅、口紅，一番收拾，才感覺鏡子裏的人正常了點。
楚千辭默默摸上小腹，感受著胎兒的存在，眼底遮不去的疲倦，“寶貝，別折騰媽媽了好嗎，媽媽真的很累，很累……”
甚至比當初懷小曜和小星時，還要累。
楚千辭休息了一會兒，按衝水鍵衝掉了那些嘔吐物。
她視線有些模糊，也沒有注意到那其中還摻雜著一縷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