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依依不舍的離開楚千辭的懷抱，側過身子，看向包廂裏難以按捺情緒的人。
“媽媽，是他想見你，他說有話想跟你說，還說……他自己是小曜的外公。”
楚千辭詫異的抬起頭，目光循著盛小曜的手指看去。
大腦像被什麼東西擊中，頓時木住了。
她失去所有的表情和情緒，隻是呆呆看著包廂裏的楚國章。
耳邊什麼聲音也聽不見，隻有多年前被藥暈後送上床的那一夜，還有懷孕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那是……楚國章啊。
她叫了十幾年的爸爸，隻是一個瞞天過海的騙子，衣冠禽獸，人渣敗類！
楚千辭的眼眶瞬間紅了，捏緊了拳頭。
盛小曜有點擔心她，拽拽她的衣袖，“媽媽，你怎麼了？”
“我沒事，小曜，你說的就是他想見我？”
楚千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抹去眼角濕潤，低聲溫柔的摩挲兒子的臉頰。
孩子身上傳來的溫度，將她從如同冰窟的絕望中撈出。
盛小曜緊張的點點頭，他看出楚千辭的情緒，當機立斷讓人關上包廂的門，“媽媽是不是不願意見到他，那小曜陪媽媽出去！”
“不用了小曜，媽媽正好有話……想要問問他。”
問問這個瘋子，做了這麼多的虧心事，她隻想當麵質問憑什麼要背叛楚家，把自己當成一個累贅那麼多年！
快走進去時，她蹲下來，衝盛小曜彎了彎眉眼，“對了，小曜。他不是你的外公，你的外公另有其人，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雖然她記不得自己的親爸爸的樣子了，但是她知道遠在A國的父母，一定日複一日，全心全意地念著盼著她。
盛小曜鬆了口氣，烏黑濃密的睫毛眨動幾下，“我就說嘛，不是就好。”
他前幾天還在發愁呢，要不要偷楚國章的頭發去做個親子鑒定。
如果真的有血緣關係，那他會很挫敗的！
他主動抓起楚千辭的手，“媽媽，我陪你進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
楚千辭不想過去的事情，孩子們知道太多，尤其他們的到來，是在那混亂一夜……
她拍拍聲小曜的肩膀，笑容溫柔，無形中又有幾分悲傷，“小曜，在外麵乖乖等我媽媽，媽媽很快就出來。”
“哦……好。”盛小曜有些不安地看她走進去。
門被關上。
包廂裏隻有楚千辭和楚國章。
小家夥雙手環胸，在門外緩緩踱步。
時間一分一秒都開始被無限拉長，變得格外漫長起來。
直到一串急切的腳步聲衝了過來，楚小星緊趕慢趕，終於趕到了。
她整個人跑的太快刹不住車，衝進了聲小曜懷裏，差點把他帶倒。
“哇，哥哥小心！”
“你怎麼跑這麼快！”盛小曜好險拉住她，兩個人才沒有一起摔倒。
楚小星氣喘籲籲的撅起嫣紅小嘴，“我這不是為了躲媽媽嘛，我怕被發現！”
“你來晚了，喏，媽媽進去了。”盛小曜看向緊閉的門。
也不知道媽媽會和那個假外公說什麼，但是她直覺感覺到，一定不會發生讓人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