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風,像刀子般割在臉上。
簡沫動彈不得,手腳都被捆著,半張臉封著黑色膠帶。
長發模糊了她視線,也模糊了眼前一男一女的身影。
“嗚嗚……”
不成句子的細碎聲音,終於吸引了他們的注意,麵容儒雅的男人手裏把玩著鋒利的小刀,側目掃了她一眼,“媳婦兒,你別著急啊,一會兒就輪到你了。”
話音落下,他提起刀子刺進中年男人的身體。
中年男人倒在地上,背後是一灘鮮紅的血。
爸!
你們放開他!
簡沫幾乎能聽到父親吃疼悶哼,她心急如焚,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接連刺了幾刀,男人這才解恨,絲毫不在乎滿手鮮血,甚至還伸出舌頭舔過刀刃的血跡,“這老東西發現了我跟致雅的地下情,還有挪用公款的事,居然說要去告我,天真!”
簡沫淚水簌簌,一旁的女人撕開了她嘴角的膠帶,“姐,你很想說話對吧?”
終於可以開口,簡沫聲嘶力竭衝著兩人唾口大罵,“厲景明,你個畜生!勾搭小姨子你有理嗎?豬狗不如的東西,嶽父也殺!有本事衝我來!還有你,簡致雅,你個白眼狼,早該在二十年前你進家門的時候就掐死你!”
“他什麼時候當我是親生女兒,不是一貫偏心你麼?”妹妹簡致雅輕笑著,在她後背翻開了文件,強迫她的指腹染上印泥壓在文件頁,“姐,謝謝你簽下股份,法人轉讓書。你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哈哈!”
簡沫宛如墜入冰窖,臉上的表情消失殆盡。
她懂了,這對渣男渣女,不僅要折磨她的心智,還想要她的命!
逃不了,她甚至不再反抗。
厲景明推著她到天台邊緣,貼著她耳畔,仿佛情人之間的耳鬢廝磨,“沫沫,我從沒就愛過你,是你非要死皮賴臉的嫁給我,你有今天,都是自找的。”
她掏心掏肺,對他來說,不過是自我作踐。
眼淚止不住洶湧,她盡量保留最後一絲尊嚴,“兩年了,曆景明,兩年婚姻,我居然人狗分不清,你放心,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你就去做鬼好了!”簡致雅穿著高跟鞋的腳踹在了她後背,“以後一切都是我的,簡家隻有我一位大小姐,安息吧,姐姐。”
凜冽的風劃過,身體隨著重心引力下墜,簡沫反而心靜如水。
如果有來生,她一定要讓曆景明和簡致雅,她要這對狗男女生不如死!
可是,真的有來生麼?
水……
冰涼徹骨。
漫過耳朵,灌進喉嚨。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如期造訪,反而是窒息的感覺。
怎麼回事?
簡沫驟然睜開眼,看到的是潺潺的水,水底是光滑的瓷磚。
她在做夢嗎?
胸口憋得生疼,她急忙撲騰著浮出水麵,空氣鑽進肺葉,耳邊卻是放肆的嘲笑聲,“你看看你,像不像一條狗?哈哈!”
簡沫愣住,站在岸邊的是一個身穿工作服的傭人,身形發福,衣袖濕透,笑得前俯後仰。
什麼個情況?
這個女人,陌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