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身體被車子撞飛時,池亦安慘烈的叫聲劃破雨夜。
她想跟傅承凱解釋,她沒有劈腿那個保鏢,她是被池羽微陷害的,可她冒著大雨穿過半山別墅的草坪來到公路上想攔下傅承凱時,卻被他開車撞飛了。
車子離她還有段距離的時候,看到她的傅承凱完全來得及刹車,可他沒有,他甚至往左打了把方向盤,然後加快車速朝她衝去。
“不……不……他不是故意的,一定是雨太大,他沒看到我……”
池亦安倒在馬路上,鮮血橫流,可心裏還在不停的為傅承凱辯解,她想起身,可鑽心的疼痛全然不允許。
池亦安:“承……”
這時候,她還想給他解釋,可大雨聲把她虛弱的聲音掩蓋住了。
她偏頭看著不遠處的車頭,拚命的抬起手,期盼他下車來看她,那樣,她就能解釋給他聽了。
副駕座上的池羽微一臉驚慌,“承凱,怎麼辦啊?她即便不死,也是殘上加殘,到時候她一定非要讓你娶她負責她一輩子不可的!”
“那就讓她死!”傅承凱一聲大吼,猩紅的雙眼憤恨地看著地上的池亦安。
池亦安這個瘸子從大學時代起就對他死纏爛打,如今她仗著自己有20億的嫁妝,在他們家需要資金周轉的時候,就用錢逼他娶她,為了爸媽,他隻能勉為其難的答應。
可她竟然在婚禮前一夜出軌一個小保鏢,要不是池羽微通知他來捉奸,他還被蒙在鼓裏!
這麼賤的女人,死都是便宜她了!
想到池亦安帶給自己的侮辱,傅承凱一腳油門踩到底,朝池亦安衝去。
池亦安看著洶洶而來的車輪,還沒來得及喊出聲,車輪就從她腰以下的部位輾軋過去。
“咯吱!咯吱!”
骨骼斷裂的聲音穿透耳膜,池亦安的雙瞳猛地擴張,甚至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就——死了!
傅承凱猛地刹住車,眼神陰鷙地盯著後視鏡裏一動不動的池亦安。
片刻後,他幹淨利落的掛檔倒車,準備再輾池亦安一遍,確保她死透。
就在車輪離池亦安不到一米時,一道慘白的閃電劃過天空。
“轟隆”一聲巨響,路邊一棵大樹被雷劈斷倒下,擋在了池亦安和車子中間。
傅承凱趕緊停下車。
“轟隆!轟隆!轟隆!”
一連三個驚雷!
池羽微覺得詭異,心虛地握住傅承凱的手,“承凱,算了,她這樣是活不了的,我們快走吧!”
傅承凱握著方向盤的雙手肉眼可見的顫抖著,遲疑片刻後,他最終放棄剛才的念頭,驅車離去。
兩人才離開不到半分鍾的時間,躺在公路上的女孩就猛地睜開眼,狠狠呼出了憋在胸腔裏的一口氣。
頓時,下半身傳來劇痛。
“這……這是哪裏?”
此刻的言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的記憶仍停留在她在M國重症病房那一刻。
腦癌晚期,多次化療後,她還是被醫生宣判了死刑,彌留之際那會兒,她腦海裏依然強烈的期盼著回國,尋找失蹤的姐姐言溪。
自從十五歲那年被查出腦癌後,整整七年的時間,她都是在醫院度過的,各種治療、藥物麻痹她的神經,她已經很久感覺不到如此劇烈的疼痛了。
可也是這清晰的疼痛感提醒她——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