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
沙啞沉蘊的聲音，一下子就把我從現實中拉近了悸動的夢幻。
是靳寒川！
“抱歉，死人是不能用自己的手機給你打電話了。但是……我想你了。”
我捏著手機，嘴唇咬出一絲清晰的痛楚。
“你，你怎麼樣了……”
“每天都花大量的時間在睡，醒來就是想你。頭疼。”
說實話，我很難想象靳寒川對我說情話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種場景。
我會覺得臉紅尷尬，還是覺得感動發抖。
然而都不是。
我隻覺得心疼，很疼很疼。
我不知道他隱瞞我的事究竟有多麼可怕。我隻知道，我曾強大到堅決義無反顧信任他的那種心情，從今天聽到唐安遠和秦雅對話開始，一切都顛覆了。
除了我的眼睛，我不再相信任何情話了。
“小秋，你在家麼……”
“嗯。”
我小聲答應著，一手持著電話，另一手飛快滑動著鼠標。
頁麵上，有關愛天使福利院的信息少之又少。
隻是說它曆史悠久，大約成立在70年前。
一開始是以醫學研究著稱的一個教會式福利醫院，後來幾經轉型，成為了現在的福利院。
一般收治的都是有些先天疾病的兒童，並不等同於常規意義上的收容所。
“你怎麼了？聽起來，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靳寒川有著獵人一樣敏銳的洞察力，即使隔著電話，還是能夠感受到我情緒的邊緣化。
“沒什麼……”
我歎了口氣，淡淡道：“寒川，我是想，明天葬禮……我怕我……”
“你怕你無法表現出真實的悲傷？”
他笑了，笑得就像輕描淡寫的一句調情。
“小秋，想我麼？”
“嗯……”
“我以為，光是想念就已經足夠悲傷了。”
他的聲音依然那麼磁性低沉，卻夾雜著一股這麼也掩藏不住的溫柔。
我相信，如果這一刻我就站在他麵前，或許真的會無條件地撲上去，抱住他，擁吻他。
可是……
沉默，又是一陣沉默。
我專注手上查詢的信息，可是到了下級頁麵後，卻怎麼也點不進去了。
不知道是太久沒人關注，所以沒有任何人去更新維護網站的信息？還是因為什麼特殊原因，內容被攔截了？
“小秋，你在用電腦麼？”
鼠標的哢噠聲，讓靳寒川很快察覺到了我這邊心不在焉的原因。
我愣了一下，然後趕緊說：“我，我查查明天的路線。”
“我媽和楓語不是跟你說過要去接你？”
“嗯……”
“我知道，我隨便看看。”
又是一大段的沉默過後，我們異口同聲地說——“早點休息吧。”
掛斷的電話背後，是我一顆狂漲不已的心，突突突地跳著。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形容我現在的心情。
但我確定，在沒有任何眉目之前，我不打算對任何人說，也不打算再問任何人意見了。
愛天使福利院，看來我需要親自走一趟了。
叮咚一聲，手機裏傳來了一個微信消息。
竟然是葉綰君的？
可是上麵的內容，卻讓我迷惑不已。
【小秋，我媽病了，我要回去一趟。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你自己照顧好自己。】葉綰君回老家了？
這，怎麼可能那麼突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