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班前,看了眼手機。
靳寒川發了個消息給我,打開是一張圖片。
他跟靳晶晶去吃日料了,新鮮的脆皮的日本豆腐,淋上美味的照燒汁。
我氣得肚子都叫了。
【來麼】他問。
我發過去一個不屑一顧的表情。
回複【不吃!減肥!】然後靳寒川就沒什麼動靜了,直到我車子開到一品水岸門口,手機才再次響起來。
還是靳寒川,還是一張圖片。
他拍了一份打包好的便當,我秒懂。
心中頓時暖意盎然。
然而就在這時,有人攔了我的車。
我定睛一看,不由震驚。
是於藍?!
我搖下車窗,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你,你怎麼在這兒?”
於藍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妝也沒化。濃重的黑眼圈和一層老態崩陷的麵部暗沉。
我倒是覺得這一刻的她,才算是有點像個新死了丈夫的寡婦。
“小秋,你,你先下來行麼?我想跟你聊聊。”
看著於藍這幅卑微又客氣的態度,我頓時覺得不太適應。
不過想想也猜得到,他們這幫人的日子可不好過。
靳寒川說他的律師會去處理,我便沒多過問。
但靳寒川一向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那就是飛沙走石焚天滅地。
這段時間我也沒少聽林楓語和靳晶晶他們說起這男人的過往事跡。有時候我挺慶幸的,我長得像沈雁清。萬一我長得像沈雁清的前男友,估計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於藍想打聽到我在哪並不難。但是一品水岸這種高端社區,她想進裏麵肯定是不容易的。估計在這兒也站了挺長時間了,立冬時節,夜裏風不小。
她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我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
我把車子丟給保安,讓他幫我去停一下。
然後帶著於藍去了兩條街外的一家茶館。
好避風,也好說話。
“找我什麼事?”
我不冷不熱地開口,目光多少還是藏了些警惕。
“小秋,看在咱們也曾是一家人的份上。你,你就放過你哥成不?”
我麵無表情看著碗裏的茶葉,心底一股怒火幾乎要把這碗茶燒成水蒸氣。
“他殺我孩子的時候,我沒求過他?”
“小秋,那事是你哥衝動了。現在雅琴的孩子也沒了,事業也丟了,就算我們遭報應了還不成?”
於藍哭著說,離婚的時候蘇智恒跟杜雅琴都商量好了。
錢和資產都轉到杜雅琴的名下,所有的次級貸款都以蘇智恒的名義申請套現。
“現在你嫂子不見了,人都聯係不上了。你哥被人凍結了全部的銀行賬戶,之前為了多方套現,他還貸了幾個高利貸。現在天天被人追著上門。小秋,你跟你嫂子都是做同行的。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啊?找不到你嫂子,那些,那些屬於你的錢也追不回來啊!”
看著淚流滿麵的於藍,我心中雜陳萬千。
一個母親為了兒子,什麼做不出來?
可我也曾有機會做個母親。我今天同情她了,當初誰同情我和我的女兒?
“你們被杜雅琴騙了。”
我歎了口氣,簡單把杜雅琴可能在外麵有人的事,跟於藍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