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狐疑地展開那份影印文件。
原來,是一封轉股公示聲明!
“蘇智恒這個混賬!”
“他跟杜雅琴假離婚,先用公司作為次貸抵押,變現了大量的現金。然後再將這些財產和變現價值都轉到了杜雅琴名下。如今蘇氏集團宣布破產,就算你拿回了公司的經營權,也隻是一間空殼。”
靳寒川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你打算怎麼辦?”
可這道難題在我看來,就好比一個老師出給你一道作業。
你不會,但你不慌。
因為你知道,靳寒川會講解答案。
“我有你啊。”
“我又不是點讀機。”
靳寒川瞄了我一眼。
見我半晌沒說話,他深深吸了口氣:“我收回上次說你蠢的話。”
“啊?哪次?”
我倒不是故意賣萌,隻是靳寒川整天都說我蠢,我真的分不出來是哪次。
“你把那兩人的樣本送去香港檢驗,算是挺不錯的一步棋。”
我頓時恍然大悟!
對哦!
蘇智恒之所以敢用假離婚的方法來套現蘇氏集團,是因為他與杜雅琴之間夫妻同心,絕對信任。
但現在——“我擦!我已經等不及看蘇智恒眼睜睜瞧著自己的老婆拿走所有一切,然後跟別的男人遠走高飛了!”
“瞅你那點出息。”
靳寒川哼了一聲。
我的心情頓時滿血一樣好了起來,之前那些糾結的煩惱,也在一瞬間煙消雲散了。
但我當時並不明白,我之所以滿血複活,是因為覺得蘇智恒終於要倒大黴了,還是因為靳寒川這一句誇獎。
“你去休息吧,今晚我來試試燒一頓飯。”
我以為他會揶揄我,或者幹脆傲嬌地表示,他吃過了,下次再領教我的暗黑料理吧。
沒想到,靳寒川隻是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再次抬起手,在我柔軟的劉海上揉了揉。
“多燒點,我也沒吃飽。”
我心下甜酸漣漪,用力點點頭。
保險起見,我選了最容易穩定發揮的食材,做了兩碗番茄打鹵麵。
放上幾根青菜,切兩片火腿,賣相還挺好看的。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這麼溫馨難得的氛圍,我千不該萬不該去提這個話題的。
可我還是沒忍住——“靳寒川,我想換公司三樓的裝潢公司。原來那家的設計品位實在讓我不敢恭維。”
我不遺餘力地吐槽,說我們是集設計研發和銷售展示於一體的高端珠寶奢侈品工作室,不是移動營業廳好麼!
“你才是迦藍珠寶的CEO。”
靳寒川頭也不抬。
他這話,意思就是聽我的咯?
“那家乙方,”
我咬咬唇,因為緊張而咬得有點疼。
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實話,“之前聯係覺得挺靠譜,不過今天我才知道,老板叫唐慕申,是唐氏集團唐允的侄子。”
靳寒川不許我提唐安遠,所以我沒直接提嘛。
靳寒川放下筷子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隻要不超預算方案,就不用跟總公司重新報備。”
所以,他是同意了。
吃完飯我去刷碗,然後回到上樓。
我以為靳寒川又在健身,然而並沒有。
靳寒川一個人坐在書房,背對門,麵朝陽台。
他在吸煙。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好像有好一陣子沒吸煙了吧?
心裏莫名的有點難過。我猶豫了一下,決定明天還是跟唐慕申打個招呼吧。
這次,要麼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