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白銘見此不由發問:“嫂嫂認得她?”
林姝目光一沉。她何止是認識,更是從前有所往來,“年氏貼身婢子,翠荷!”
“年氏?曾一度寵冠後宮的年貴妃?”盛白銘驚道。
“正是她。”林姝眼睛一眯,年貴妃之前被打入冷宮,本以為就此了結餘生,不想她的奴婢竟出來作亂,“此事年氏是否知情?”
翠荷冷哼一聲,將頭轉到一邊,卻並不答話。
林姝見此,反倒慢慢笑了,“你可以不說,但你說與不說,年氏下場不過一死!”她並非空缺來風,若是南楚帝知道此事,販賣禁藥、又與曾被打入冷宮的廢妃有牽扯,是斷不會心慈手軟的。
“可我就算說了,年氏也不過一死!”翠荷眼神如能殺人,“你休想從我嘴裏套話!我在做之前便想到隨時會送命,我一個將死之人,何以懼怕!”
林姝挑了挑眉,到佩服起她這無知無畏精神。此時夜黑風高,也絕非審問之地,盛白銘大手一揮,“帶走!”
皇子府並不敢私設地牢,因而將翠荷關在柴房,又找了功夫伶俐的侍衛嚴家看守。林姝與盛白銘坐在主廳,雖然夜已深,但兩人卻毫無睡意,林姝喝了口茶,凝重道:“本以為禁藥一事是某個賺黑心錢之人所為,不成想竟牽扯如此深,且看那翠荷,是咬死也不會說了。就算她與年氏撇開關係,年氏也不能獨善其身。”
盛白銘點頭,“就算如此,年氏那邊也少不得審問。”他麵色嚴肅:“翠荷是如何討逃脫的,又是如何做了這等事,這背後隻怕有更大的秘密需要挖掘。”
林姝明白,又覺得此事非同小可,還是要稟報南楚帝為上,盛白銘亦是此意,第二日兩人一並進宮,將此事之牽扯盡數告知南楚帝。
“荒唐!”南楚帝一拍龍椅,怒火中燒,“他們這是不將國律放在眼中!”
“父皇,兒臣還是想審一審年氏。”盛白銘道:“年氏已無依仗,有何能力禍亂上京?若是她小人之心,為了一己私欲,不是做不出這種事!”
他話說的明白,別是為了自己兒子報複他人,若是如此,還不知背後還有沒有做別的禍事。
南楚帝自然允了。他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卻看到兩個兒子都這樣出息,富有頭腦,心下十分欣慰,便讚道:“此事你做的不錯,沒有打草驚蛇,朕心甚慰。”
“此事兒臣隻是輔佐。主要功勞還是嫂嫂。”盛白銘並沒有搶林姝功勞,甚至還道:“若不是嫂嫂行動果決,隻怕還查不到這一步。”
南楚帝深深望了眼林姝,後者不卑不亢,“殿下過獎了。”
二人從禦書房退去,直奔冷宮。冷宮外的小太監正打著瞌睡,一見到轎攆,立時一骨碌爬到地下,“見過四殿下,見過太子妃!”
盛白銘問:“年氏何在?”
“就在殿內呢。”小太監答道。
冷宮之地,雜草橫生,秋日裏蚊蟲不斷,正躲在草裏唧唧作響。幾個太監讓出道,院落蕭索,門吱呀一聲發出異響。有明媚的陽光直射,坐在杌子上的年氏眯起眼睛,隻見兩個衣著華貴的人踏入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