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白銘沉吟道:“去盯緊雲國那些人,若有異動,隨時向我稟報,明白麼?”
“是,屬下明白!”暗衛們接了命令,悄然離開,身影沒入夜色中。
盛白銘望著窗外,想起那如今淪落到在客棧棲身的雲國皇帝,不由得心中恥笑——這位還真是能屈能伸,都到這步田地了,寧可住客棧,可不願被擒。
次日。
盛白銘一早就起了床,他們弄到了通關文牒,今兒就打算進城。
城門處,守門士兵古怪地打量了他們,因為幾人的長相及服飾都同離國十分不同。不過好在,盛白銘他們有托關係弄來的通關文牒在手,所以倒也不心虛。
士兵問:“你們是從哪兒來的?”
“北憂。”盛白銘命人遞上通關文牒。
守門的那幾個士兵一瞧,態度就變得相當客氣。離國是北憂屬國,自是不敢怠慢。盛白銘就這麼領著下屬,騎馬進了城。
他們渾然不知,有一雙眼睛正在暗處,悄悄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那黑影一閃而逝,隨後飛掠前往離國最繁華的酒樓。
酒樓包廂。一玄衣男子端坐在桌旁,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情況如何,你且慢慢說來。”
暗衛單膝跪地,沉聲稟報:“主子,南楚四皇子已進入離國境內。”
盛白銘也來了?那男子唇角勾起笑,眼裏起了一絲興致。
看來這局棋要更有意思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無意阻攔,反倒樂得靜觀其變。
男子啜飲了口茶,放下茶盞,這才不緊不慢地吩咐下屬:“仔細盯著就行,莫要插手,明白嗎?”
“明白。”暗衛應了一句,隨後有些欲言又止。
男子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道:“有話就說,用不著吞吞吐吐。”
暗衛遲疑了一下,這才開口請示:“主子,萬一……萬一他們要對雲國皇帝……”暗衛在脖子上比了個手刀,意思很明顯。
男子淡淡一笑:“若真是如此,倒也省得我們動手了。”
他眼裏一絲狠毒,其實哪怕盛白銘手下留情,他也絕不會放棄斬草除根的機會。留著這夥兒流竄的雲國皇族,遲早是個禍害,倒不如趁早送他們上路。
男子又叮囑:“兩邊都著人仔細盯著,若有拿不準的情況,來回稟我就是。”
正說著,包廂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那人穿著一聲暗藍的錦緞衣裳,腰間係著玉帶,樣貌也是不俗,依稀和裏頭的玄衣男子有些相似,不過年齡明顯要大些。
藍衣男子打量了眼主仆二人,勾起唇:“可是我來的時間不巧?”
“大哥說哪裏的話。”玄衣男子立刻起身,客氣地說,“我已等候大哥多時。”隨後玄衣男子囑咐暗衛,“就按我說的去做。”
“是。”暗衛很快退下,包廂內就隻剩下了這兄弟二人。
兩人麵對麵落座,玄衣男子斟茶推過去,“大哥一路奔波,辛苦了。”
藍衣男子瞥了他一眼,接下茶盞,卻並未飲下,反意味不明地說:“你不也一樣麼,不辭辛苦趕來此地,為著立下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