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歡快的場景,很容易勾起人的回憶。
林姝如是,林雪月亦如是。
林雪月心裏惦記著一個人,平時不好打探消息,今兒趁著太子也在,她忍不住悄悄問起:“殿下,您知道白奕辰去哪兒嗎?”
盛霖放下杯盞,眼裏有笑:“他啊,把酒樓都開到離國去了。”
“離國?”楚氏聽了倒有些吃驚,“他是怎麼在那邊把酒樓開起來的。”
其實也不怪楚氏覺得稀奇,那離國雖不過是一介屬國,卻十分特姝。
不喜歡和外界接觸,一般人連進入離國都難,更別提在當地開酒樓做生意了。
聽著兩人在聊白奕辰,林雪月心裏暗暗歡喜,如此有能耐的一個人,她光想想都覺得心情雀躍起來,也隱隱升起一絲崇拜。
次日上午。
林姝跟隨盛霖一起進宮,探望病中的太後。
太後臉色有些虛弱,但看起來精氣神還不錯,笑眯眯地看向他們:“可算把你們盼來了。”
盛霖作揖行禮:“皇祖母。”
林姝也跟著欠身:“民女見過太後。”
“快過來,咱們一家人可用不著這些虛禮。”太後招手喚他們上前,眼神慈愛。
她看看林姝,又看看太子,感歎著說:“真是一對璧人呐,多好。”隨後又歎了口氣,微露愁容:“哀家也不知道,自個兒這身子骨,能不能撐到你們的婚期了。”
盛霖道:“皇祖母您洪福齊天,定能長命百歲,千萬不可說這般不吉利的話。”
太後輕搖頭:“百年哀家是不敢奢求了,隻盼著能看見你二人成婚,再添個重孫,如此倒也知足了。”說完,太後劇烈地咳嗽了幾聲,臉色越發蒼白了。
林姝忙給太後順氣:“太後,可要宣個太醫過來?”
太後擺擺手:“不必了,今兒見到你們,我這是高興的,不礙事。”隨後又聊了快小半個時辰,太後微有些乏了,兩人這才告辭離去。
可誰也未曾想到,就在這天下午,卻傳來了一個噩耗——太後病情突然加重,快不行了。
林姝和盛霖又急匆匆剛入宮。
殿門前,皇帝一下子蒼白了好幾歲,紅著眼喚他們進去:“去送送你們皇祖母最後一程吧。”
病床上,太後氣若遊絲,看見他們進來眼裏透了絲光,“哀家要食言了,等不到你們成親那日了。”
盛霖嗓音微啞:“皇祖母您別這麼說,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太後虛弱地笑笑:“哀家這一輩子,也算榮華富貴都享過了,死了倒也不遺憾,隻是臨了放心不下你們幾個孫輩。”
太後拉過林姝的手,鄭重地叮囑。
“霖哥兒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人,你那時便為國母,一定要輔佐好霖哥兒。”
林姝亦感觸深刻,連忙點頭:“太後您放心,我會的。”
太後露出一絲笑:“哀家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隨後又看向孫子,“霖哥兒,日後切不可辜負姝兒,須知結發夫妻,向來情誼最深。”
“孫兒明白。”盛霖哽咽地應下。
太後又道:“哀家盼著咱們南楚,再出一位曠世明君,霖哥兒,你能答應哀家,日後做個於社稷黎民無愧的君王嗎?”
“我盛霖立誓,將來一定會竭盡全力做個好皇帝。”